话虽是如此,但商月兮仍然是不放心顾南风。
“小言。”商月兮想去医院看顾南风,但自己又不知道是哪个医院。
陆斐言按着商月兮的肩头,“那你先答应我,即便医院里顾三哥的伤势如何,你都不可以要死要活。”
“嗯。”
商月兮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月儿,若是有一天我死了——】
【你断不能像对待陆斐言一样。】
【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几日以前的话,怎么到现在一语成谶。
陆斐言紧紧地攥着商月兮的小手,两人叫了辆出租车一起走出录音棚。
医院里一片忙碌。
当陆斐言与商月兮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坐在走廊里长凳上的顾北琛立刻走了过来,并低声道,“你怎么把三嫂给带过来了?”
陆斐言瞧着不远处的商月兮,“那你事先不告诉我你是因为处理三哥的事情,我也没有充足的准备啊。”
是该说陆斐言率真呢,还是该说陆斐言率真呢。
眼下也不是顾北琛与陆斐言该讨论的问题。
“手术已经做了十多个小时。”顾北琛的面色凝重,他叹了口气,“这件事都惊动了我妈,再过几小时,如果三哥还不从手术室出来,很有可能就挺不过今晚了。”
陆清婉都要从京城来榕,可见顾南风确实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一刀在大腿的动脉。”顾北琛紧紧地握着拳头,都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将gun交给三哥,此时躺在病房里的那人应该就是他,“一刀内脏破裂。最后一刀差点儿插到了心脏。”
陆斐言知道此刻顾北琛的担忧与内疚,她主动向前拥抱着顾北琛,“四哥。你信我吗?”
榕城的医疗团队多么不靠谱,陆斐言是知道的。
若不是如此,当年母亲也不会留下那么重的后遗症。
“嗯?”
“如果阿姨的时间没有赶上的话——”陆斐言也是考虑了所有的不可能,“你让我和师姐还有师父一起进手术室吧!”
上次在雪山,顾北琛已经见到过陆斐言的医术。
若真是远水解决不了近火,他也只能笃定陆斐言可以做到。
“好。”
虽然没有见到顾南风,仅凭着顾北琛的描述,陆斐言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没有迟疑就给师父与师姐打了电话。
此时何助理将今早监控录像给发了出来。
顾北琛视线落在手机上,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骷髅短袖的男人,戴着顶鸭舌帽,故意撞了顾南风一下,再然后顾北琛看到那个男人像是发了疯似的举刀砍向顾南风。
陆斐言看到这,右手的小拇指本能性地蜷缩了一下,那份尖锐的疼痛最终涌向了喉咙。
视频的播放时间一共不到五分钟,可顾北琛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四哥。”陆斐言下意识地牵着顾北琛的手,回过神的男人缓缓开口道,“三嫂那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守口如瓶。”
若是商月兮看到了刚刚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指不定会崩溃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即便顾北琛并没有报警,但是派出所的同志接到好心路人的求救电话,也赶到医院来咨询情况。
顾北琛如是地交代两周前,gun因为触碰了其他商家的利益,所以导致被对家雇佣水军安插在各个分店,吃完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说自己吃了gun的菜中了毒。
由于当时的顾北琛采用拿钱息事宁人,一度觉得此事就算是压过去了。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水军还能找来家人的演员们演绎成“受害者家属处于报复”才给了他们捅伤顾南风的机会。
当医院的主治医师从手术室出来说这场手术没办法继续下去,并递给顾北琛一张病危通知单。
商月兮听到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陆斐言拉住顾北琛颤抖的双手,对他道:“四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着阿月,也别让她醒来后做傻事。”
顾北琛的视线盯着陆斐言,沉寂片刻,他问:“三哥的手术,你有几成把握?”
“我,加上师姐与师父,还没有见到三哥,所以不能轻易地下结论。”陆斐言并没有给顾北琛想象中的定丸神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顾北琛双手按着陆斐言的肩头,微微点了点头,才道:“拜托了。”
一旁刚来的远修愣了一下,看着顾北琛被灯光照得发白的俊颜,也上前安慰,“顾小子。你就放心好了,小言言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嘛!”
顾北琛松开陆斐言,见她们师徒三人患上白大褂准备进手术室。
榕城医院的重症室怎么可能让人随便进。
主治医师拦着陆斐言她们,却被顾北琛的一句出了事我负责,松开了管控。
何助理拿着一杯温开水,顾北琛接过后才发现身体绷的太紧,导致拿水杯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顾北琛在椅子上坐了没几分钟,走廊上从远到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何助理身体出于本能地站起来,就看到陆清婉风尘仆仆地走过来。
跃过何助理,陆清婉抬起发红的眼眸,抖动着发白的唇问顾北琛:“你三哥呢?”
“还在手术。”
陆清婉当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把平日里精致的小脸埋在顾北琛的怀里失声痛哭。
“让我进去。”陆清婉虽然子女众多,却从未偏袒过哪一个,如果里面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