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听到掌上明珠有孩子们的凄厉的哭声,还有兵器乒呤乓啷的摩擦声。
车内原本风花雪月的氛围陡然不见了,苏啸和程密对看一眼,心下一沉,难道掌上明珠出事了不成?
两人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疯一般地朝酒楼跑去。
“救命呀!”
“杀人了!”
“娘——!爹——!”
依稀有陌生男人的声音,还夹杂着孩子们哭爹喊娘的声音,好像是铁憨的声音,也或者是苏植的声音。
程密这几日游山玩水带来的闲适心情荡然无存,她心里怕得要命,在这治安没有保障的古代,把孩子和老人留在家里真是心太大了!
柱子爹娘和铁憨爹娘也都听到声音冲了下来,几个人速度一个比一个快,最后还是柱子爹跑在了最前面。
真没想到,出去没两天竟然招来了贼人不成?
想到家里就只有程母、吉祥娘还有两个伙计,剩下的就是五个孩子,一点风吹草动都经不住,程密难过得要命,腿也越跑越软了。
等她跑进酒楼就发现里面一片狼藉,桌椅都被翻倒在地,茶具杯子摔了一地,就连那柜台上招财的貔貅都已砸得粉碎。
地上躺着两个呻吟地伙计,山药举起虚弱地手指指指后院,“快,孩子们都在后面”。
看到伙计的伤势,柱子娘急红了眼,店里唯一的男人都躺在这里了,后面还能有好事嘛。
大家急吼吼地向后院冲去,忙中出错,柱子爹本来跑在最前面,结果腿一软摔倒在地上,跟在后面的铁憨爹也被拌到了。
要知道后院住着的可都是各家的心肝宝贝呀,容不得一点闪失。
反倒是程密夫妇两个最先进了后院。
没想到后院竟灯火通明,几个精干的侍卫站在院里举着火把,还有几个侍卫在院子当中摁着几个人的肩膀,那几个人跪成一排站着,还在喊着“饶命”。
程密打眼一瞧,差点没背过气去,竟是尤掌柜和他身边的四个打手!
原来刚刚喊叫的是他们几个。
侍卫拿出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面,刀刃贴着脖子那么一刮,尤掌柜和打手们吓得哇哇乱叫。
“闭嘴,谁再说话立马砍了!”
侍卫中领头的一个喊了一声,尤掌柜几个立马安静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尤掌柜还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程密和柱子娘喷火的延伸,他立刻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动弹了。
柱子娘冲上去照着尤掌柜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捶,“姓尤的,你来我们店里干什么,可是干了什么坏事!我的孩子们都在哪里?”
说罢,柱子娘又四处看孩子们的身影。
“各位稍安勿躁,孩子们都在这里。”
一位衣着华丽的大人从侍卫们身后站了出来,孩子们都依偎在他身边。程母也站在旁边,她跑过来抓住了程密的手。
“女儿呀,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程密上前握住程母那双冰冷的手,然后就朝着那位一身贵气的大人施了一个礼。
“感谢大人,看样子是大人救了我一家老小!”
那位大人矜持得很,只略略点了点头。
程密又低头悄声问程母怎么回事。
程母犹自浑身发抖,声音里也满是惊恐。
“这伙强盗适才冲进掌上明珠就嚷嚷着让我们端出好菜好酒招待他们,吉祥娘告诉他们酒楼年前停业了,这几人也是不听,随便找了伙计的一点错处就齐齐上去痛打一顿,把两个伙计打得爬不都爬不起来了!
吉祥娘听到声音,上前来劝,他们甩了吉祥娘几个巴掌,就到后厨四处乱翻起来,翻完了又跑来后院闹事,我出来阻止不住,也被他们推搡到地上,孩子们都被吓哭了,你们几个的房间都被他们进去祸害了!
植儿年幼却不怕事,站出来要与那几人拼命,那几人拎起植儿就要摔到地上,孩子们都吓得尖叫,幸好这位大人及时赶到,把那伙强盗摁住了,才免了孩子们的一场灾难!”
程密听罢赶忙上前又再次给那位大人鞠躬致谢。
“感谢大人救了犬子一命!感谢您救了我们掌上明珠!”
那位大人看上去对程密的繁文缛节很是不耐,面色沉静地说了一句,“刚才已经谢过,不必再谢,啰嗦。”
程密:……
看这位大人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程密又去瞧跪在地上的尤掌柜,刚刚进来心里着急,并没仔细看尤掌柜的模样。
现在看来,尤掌柜四人受伤颇为严重,一个个皆是鼻青脸肿、没赚到一点便宜。
再加上尤掌柜吓得瑟瑟发抖,瘦小的身子再也没了往日的精干,看上去就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般。
“尤掌柜,你为何一直要与我掌上明珠过不去?之前我们诚心与你合作,是你执意拒绝,我们当时可是说好了,以后我们要是做了同行抢了您的买卖,还要您多担待,你当时一口答应,怎么上次讨要不成,现在又要直接来算计我们了?”
那尤掌柜看了一眼楚怀瑾,没敢发声。
楚怀瑾轻蔑地看了尤掌柜一眼,“那你就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尤掌柜一副要哭的表情,“程掌柜,我再也不敢了,还求您帮我说说话,让这位大人饶了我吧!”
楚怀瑾脸色一变,那目光能杀人一般,“让你说话,并不是让你找人求情的,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要来这里欺负一群弱小?”
尤掌柜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