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归晨都在苦恼该如何向父亲开口,可想来想去自己都无权干预父亲收徒,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却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
归晨向门口看去,只见进来的是夕音。她挑了挑眉,询问夕音何事。
“小姐,少爷在院中等您了。”
原来是为了晚饭前的考教,光顾着想觅桦的事,到把时间忘了。
“怎么是你来传话啊,朝律呢?”归晨询问道。
虽然朝律和夕音都是她的贴身家婢,但因为朝律是个闲不住的命,总在宅子中到处转,所以也总被委派传话。
“朝律被主母派去取新做好的衣裳了。”夕音看着她,中规中矩的答道。
归晨暗叹一声,闲不住的人就是活儿多。然后便起身向中庭走去。
一路上归晨都在思考如何少挨些打,毕竟马上要出发去及安了,若是鼻青脸肿的可是会被全豫贡参加试练的学子都看见的,那样的话她也没脸成为莘蔚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已能使用“纤丝”了,虽算不上融会贯通,威力也不见得有多强,但困住哥哥不让自己挨打应该还是做得到的,一会儿就用“纤丝”紧紧将哥哥绑住,他不罢手绝不松开。想到这里,归晨不禁心情愉悦,连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虽然想好了应对之策,可看到破云的那一刻归晨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哥。”
她轻轻叫了一声,破云的目光也随着她的声音向她射来。
“听家仆说你整个下午都在家中,学院的修习如此早就结束了吗?”
破云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先开口询问她。
归晨也乐得被他询问,只希望询问的时间越长越好,最好能拖延至晚饭时间,如此便能躲过考教。于是兴冲冲的答道:“还有十五日便是试练,此次试练在及安,且是各郡共同举行,前往及安需要时间,所以从今日起都不用再去学院了。”
听了她的话,破云思考了一阵,不多时便又问道:“你可与父亲说了?”
“还未。”归晨摇了摇头说道,“我回来之时父亲已去了郡府,还未来得及说。”
“等他回来再说吧。”破云说完便摆好了架势,“开始吧。”
他右手一抬,带起无数碎石,向前一推,石子具向归晨飞去。
愿望落空了,但归晨没时间惋惜,她催动全身精气,嘴中念着咒语,双掌向前推出一堵红色的光墙,挡住了破云射来的碎石。
见破云飞身向她而来,归晨眉头一挑,将光墙从中一分为二,只在掌前凝结两张一尺见方的屏障,抵挡破云的攻击。
可谁知破云薄唇微动,五指并拢,双手一拂,瞬间便破了她的屏障。
“只顾防守是胜不了我的。”破云冷淡的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归晨,刚才光顾着抵挡,到忘了“纤丝”。她立时加速周身精气流动,催动血液向双腕聚集逼出体外并凝成丝线,双手一甩将丝线抛向破云并抖出一个圆弧,瞬间就将破云上身牢牢的绑住。
破云努力挣脱,却觉得越挣扎越紧。归晨也是丝毫不敢放松,使出全身力量牵制丝线。
破云见挣脱不掉,口中念咒,使出了一呈“裂帛”,红色波纹自他双掌之中蔓延开来,归晨见状立马收招回防,却因不及时被那波纹割断了两根丝线,几滴血液洒在地上,剩下的都尽数回到她的腕中。
丝线竟被割断了,归晨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忘了防御,再回过神来之时已来不及了,她只得下意识的抱住头。
没有预期而来的疼痛,归晨刚想抬眼看看,只听到对面传来破云的声音:“你这是什么咒术?”
见没有危险,归晨放下了手臂答道:“纤丝啊,哥你不知道吗?”
她一直以为哥哥是嫌弃此咒太过女性化才不屑使用,难到哥哥竟从未见过吗?
“你从何处习来的?”破云逼问,声音之中透着愤怒。
这话问的奇怪得很,她能修习的不是通用秘术就是家传的女系秘术,这咒术如此厉害,自然是家传秘术啊。
归晨不明所以的答道:“自然是父……”
没想到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
“归晨。”
她循声看去,只见站在回廊之下的公仪承。
“父亲。”
她也顾不上将话讲完,转身便向公仪承跑去,还未站定,就见父亲嘴角带笑,摸了摸她的头。
“早晨询问你有关试练之事,答的如此荒唐,还以为是你兄长不在你便怠惰了,原来竟是在钻研纤丝的修习之法。这纤丝乃属上乘秘术,你能在两个月内习得,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看来这误会也不必她来澄清,自己就解开了,归晨不禁心下一喜。
“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公仪承仔细观察着归晨的脸色询问道。
归晨有些疑惑,难道修习“纤丝”会使身体不适吗?余光瞥到前方地上的血迹故而心中明了。她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体无酸痛之感,精气流动也正常,于是回答:“并未觉得哪里不适。”
见她面色无虞,公仪承也放下心来,“丝线乃精血所化,就算无不适之处想来也会对身体有所损害,一会儿吩咐膳房多做些你爱吃的,好好补补。”
“谢谢父亲。”
看来习得“纤丝”让父亲甚是欢心,归晨眼珠一转,不如趁父亲开心之时提一提觅桦的事,没准儿父亲就答应了呢。
她刚想开口,却被走来的破云打断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