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一心维护檀渊的行为让公仪承更加气愤,他大声吼道:“若是和他无关,那他便该推辞不受你给的典籍!他明知你交给他的是女系秘术的典籍,却依然要偷学,你还敢说此事与他无关!”
归晨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间对檀渊存了这么大偏见,连忙反驳道:“檀渊一开始就在推辞,是我不忍看他就此沉沦,非要让他修习的。”
公仪承被气的不行,指着归晨骂道:“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去了汝南两年竟变得全然不知礼数,做错了事还敢顶嘴。”
归晨心中十分不服气,仰着头问道:“我到底有什么错,纤丝是公仪世家的家传秘术不假,可父亲您不是也说了,秘术是要帮助有需要的人,如今檀渊正迫切的需要再生精气,父亲您为何如此吝啬,难道非得要他拜您为师您才肯传授他吗?”
公仪承踉跄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这都是谁教你的!”
归晨今日是铁了心要将道理讲清楚,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是楚庄浩瀚,他德高望重,父亲总不能说他的话没有道理吧!我向他求医之时他告诉我,秘术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济世安民而存在的,不论传给谁,只要心地良善,能将这咒术用于正途,那才不算辱没了秘术被创造的初衷。”
“而且,女系秘术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保护黎民苍生,还只是为了光耀公仪世家的门楣?楚庄浩瀚为了治病救人,毫不藏私,将他自己研习出来的咒术传授给了我,若是他也如您这般吝啬,那汝南郡那些得了怪病的百姓如何能得救?”
公仪承被归晨一番话说的愣住了,半晌后才缓过神来,眼神凌厉的瞪着归晨,却再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批评她,于是失笑了两声道:“看来你还真是长本事了,敢用大道理来驳斥你的父亲,你给我去祠堂罚跪思过,不想清楚哪里错了,就不准出来!”
归晨心中不甘,眼眶通红,她咬着嘴唇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赌气道:“父亲自知没有道理说不过我,便只能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逼迫我去祠堂罚跪,跪就跪,反正我从小跪到大,也不差这一次。”
“你!”
公仪承被气的不轻,扬起手来又要去打归晨,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且慢!公仪世伯莫动怒。”
他抬头看去,只见是檀渊正从大门处跑过来,跪倒在他面前,双手托着“纤丝”的典籍,道:“公仪世伯消消气,秘术典籍在这里,晚辈未敢修习,只求世伯不要再责备归晨了。”
公仪承正在气头上,只觉得一向听话的女儿突然间忤逆自己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挑唆,所以看到檀渊就气不打一出来,认为是他唆使归晨来偷典籍的。
“你来做什么?”公仪承声音冰冷的问道。
檀渊跪在归晨身边,将手上的札册向上举了举,道:“晚辈是来奉还典籍的,归晨将女系秘术传授我乃是出于好意,是不希望晚辈就此丧失了一身的秘术修为,但未曾拜师便修习公仪世家的家传秘术实在是犯了大忌,晚辈一时迷了心窍接受了典籍,现在醒悟特来归还典籍,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归晨无关。”
“檀渊!”
归晨看着檀渊心中焦急,就算他现在将典籍送回来,父亲也不可能免了她的责罚,既然这责罚怎么都免不了,那他还不如就修习了纤丝,这样还能让这惩罚有些价值。
檀渊没有理会归晨,而是低着头继续对公仪承说道:“晚辈偷看公仪世家的家传秘术典籍,行为有失,愿任凭世伯处置,只是归晨她是因为心地纯良想要帮助朋友才会将典籍交给我,还请世伯不要责怪于她,晚辈愿代她受过。”
公仪承看向檀渊的眼神愈发冰冷,他一把拿过札册,对着檀渊问道:“这典籍的内容你可看过了?”
檀渊脸上布满了愧疚之色,犹豫着答道:“看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晚辈如今精气散尽,根本无法修习,而且晚辈也决计不敢偷记典籍的内容,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将典籍的内容忘的一干二净。
公仪承见他答的诚恳,不像说谎的样子,语气稍缓和了一些,但声音依然冰冷,道:“你看了也不打紧,我公仪世家的女系秘术不是谁都能学的会的,没有基础的人根本无法修习上乘女系秘术。你是外人我自然不便处罚你,但是归晨是公仪世家的人,她偷典籍给予外人犯下大错,该如何处罚是公仪世家的事,不容外人置喙。”
说完他便对着门口的护院说道:“送客!”
檀渊本想再说什么,但见公仪承态度决绝,已转头不再看他,生怕他再开口会引得公仪承更加生气从而苛责归晨,而此时两名护院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于是他只能揖手道:“晚辈告退。”
就在檀渊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公仪承突然高声说道:“安阳世侄,作为长辈我奉劝你一句,你虽和归晨从小一起长大,但你们之间的情谊也仅限于此,不会再生出什么旁的感情,无论你心中如何做想,都请你自重!”
归晨听了这话一惊,连忙扭头看向檀渊,只见他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大步走出了门去。
“父亲!”归晨看向公仪承气愤的说道:“您怎么能和檀渊说这样的话!”
公仪承此时的火气还未消散,见归晨又要袒护檀渊,不禁气愤的说道:“你还不去祠堂,赖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安阳檀渊为你求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