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阳眼中突现一抹坚定的神色,反握住归晨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然后看向薄溪家主,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可以放过你们薄溪世家,但必须要为我母亲讨个公道!我母亲一生凄苦都是拜你所赐,自然不愿死后亦与你纠缠不休死不瞑目,所以她的棺椁可以不入薄溪世家的祖坟,可是她豁出性命不要拯救你们薄溪世家的这份恩情你们必须铭记于心!我要你以正妻的身份将我母亲记入薄溪世家的族谱,并将她相赠秘术典籍的事迹记录下来以供薄溪世家后人诵读,我母亲的灵位也必须供奉于薄溪世家的祠堂之中,世代受薄溪氏族后人的香火叩拜!”
归晨本以为成阳此刻怒气未消,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一颗心一直揪着,但听完他的话后却是松了口气,这些都是成阳伯母应得的,薄溪家主从她那里学来成阳世家的家传秘术是事实,她豁出性命不要解了薄溪世家的危局也是事实,那么身为恩人受薄溪世家的香火祭拜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站在成阳身后看着薄溪家主,等待着他的回答,谁料薄溪家主还没有表态,薄溪夫人却已经怒不可遏的大声吼道:“你做梦!你要她以正妻的身份记入族谱,要把我置于何地?为人不齿的妾室或外室吗?陷害薄溪世家本就是你做出来的好事,成阳念馨之所以自尽是为了帮你顶罪,凭什么说是她救了薄溪世家!我们不与你计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还得寸进尺提出这种要求,想都别想!”
成阳不可避免的被她这番话再次挑起了怒火,正要发作却被归晨一把拉住,于是便强忍下怒气说道:“这事由不得你!”
也许是因为成阳这个要求才真正触及到薄溪夫人切实的利益,她咬牙切齿的詈骂道:“我是薄溪世家的主母,有什么事情是由不得我的!倒是你这个养不熟得狼崽子,当真是忘恩负义,这么多年我都不曾亏待过你,可你居然要害我!可怜我儿宁琰,他执意将你带回家,还为了救你而死,却不想你是个狼心狗肺之徒!”
因为她提到宁琰,所以成阳的眼神有瞬间的闪躲,但此刻的成阳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可能轻易改变,他不再去看薄溪夫人,而是用炽烈的眼神逼迫薄溪家主道:“薄溪凯,我只有这一个条件,你若是不肯答应就亲自去和我母亲道歉吧!”
他这句话乃是**裸的威胁,若是薄溪家主不答应,他便会杀了他来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薄溪夫人看着薄溪家主犹豫的神色,当即心中一凉,她当然不相信薄溪家主会为了她牺牲自己的性命,所以便将浓烈的恨意全部发泄到成阳的身上。
薄溪夫人本是襄城即墨世家的幺女,即墨世家的家传秘术以方术为主,所以家族地位并不显赫,但她身为世家子弟自有傲气,所以当初对家中要将她嫁给薄溪世家的三子颇为不愿。
世人都知薄溪世家并不是正经的世家宗族,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的人便要沦为旁枝改姓回薄姓,那时的她本以为薄溪凯一定无缘家主之位,所以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但是却耐不住家族威压只能认命,谁料薄溪凯最后真的凭借自己的努力坐上了家主之位,更甚之他还成为了弋阳郡的郡伯。
因为薄溪凯的关系,薄溪夫人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但她其实清楚的知道,她在最初成婚之时对薄溪凯冷言冷语让他至今都耿耿于怀,奈何覆水难收,所以她就只能小心翼翼维持着自己的地位。
谁知现在不仅这个郡伯夫人的名头已经不在,就连薄溪世家主母的位置也受到了威胁,让她怎么能甘心!于是她心中恶念丛生,当即一句咒语脱口而出,手中甩出一道光束便朝着成阳击去。
薄溪夫人虽然出身世家宗族,但毕竟家传秘术不以攻击为主,故而她秘术修为实在普通,这一击虽然她使出了全力,但归晨心知完全奈何不了成阳,可是她却担心薄溪夫人此举再次激怒成阳,让这难得有商量余地的局面再次僵持。
想着由她一个外人出手总好过成阳出手让双方再次结怨,于是她不等成阳反应,一个箭步挡在他身前,薄唇微动单手向前施出“赤影壁”,红色的屏障快速飞出,将薄溪夫人甩出的那道光束瞬间化解。
那红色屏障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继续向前推进朝着薄溪夫人而去,众人皆是一惊,薄溪夫人更是被吓的连连后退,直到她退出十几步脚下一绊跌倒在地,归晨才挥手解了那屏障。
薄溪夫人因为方才这丢脸的行径恼羞成怒,还不及从地上站起便指着归晨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跑到我们薄溪世家来出手伤人,难道这就是公仪世家的家教吗?”
归晨皱了皱眉,看向薄溪夫人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怒意,这薄溪夫人还真是会过河拆桥,虽然她并无意以恩人自居,但方才也的的确确出手救了薄溪世家的众人,怎的这薄溪夫人之么快就把这救命之恩抛诸脑后,反而还说出如此恶言。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薄溪家主看着妻子这幅泼辣的模样甚是厌烦,但又为着家族颜面不得不开口,于是淡淡开口说道:“公仪莘蔚方才出手相助我们全家感激不尽,但内子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不顾礼数确实欠妥吧。”
归晨早在洞悉了薄溪家主的所作所为之后就对他甚是不满,没想到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竟还好意思和她提礼数!她眼神冰冷,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本就是为了成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