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听后大吃一惊,那破店居然还真叫她淘到宝了,寻常兵器是不会认主的,能够认主的必然是旷世神兵,不仅用料稀有,打造的人也一定是世间少有的锻造大师,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出神兵。而这把弯刀不仅能认主,竟还会辨认主人的血液,想来之前她和觅桦都觉得这刀钝,乃是因为不是刀的主人便不能使用的原因。
归晨迫切的想要一试,刚要去取放在桌上的刀,却发现刚才放刀的地方此时已空空如也,归晨心道不好,赶紧看向凌齐,只见他正拿着弯刀朝着自己的手指割去,归晨想要出声制止,却晚了一步,刀刃已经自凌齐指尖划过。
归晨心想这下完了,这下刀不得不卖给三师兄了。她心中绝望,朝着凌齐手指看去,却发现那被刀划过的地方竟完好无损,这场面连凌齐自己都愣住了。
归晨趁机捡起桌上的水果刀划破自己的手指在刀身上一抹,接着便等待着刀的反应。凌齐见自己晚了一步,心中十分懊恼,可眼下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注视着弯刀,看看会有什么事发生。
两人具是仔细盯着弯刀,眼睛一眨都不眨,可等了半天那弯刀都没有丝毫动静,归晨的血液在刀身上渐渐凝固,却没有任何被吸收的苗头。
她渐渐没有耐心了,看着凌齐问道:“师兄,你确定符文解释无误吗?”
凌齐常年和兵器打交道,对待这把刀显然比归晨有耐心,于是依旧看着刀身上的血迹头也不抬的回道:“不可能错,我多方查阅典籍,得到的答案都是这样。”
“以血饲刀的意思应该是说这刀会饮血吧,怎么我的血都凝固了,也不见这刀有动作啊?”
这句话问的凌齐也不知该如何答话,他将刀递给归晨说道:“你试试。”
归晨握住刀把先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然后猛的向桌子边缘砍去,只听“当”的一声,桌子发出了如同被棍棒敲击的声音,能发出这种声音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刀是真的钝,归晨眯着眼睛看向凌齐:“我用了五成力道。”
凌齐已不似刚才那般懊恼,而是淡然的坐到桌边说道:“两个可能,要么刀已认过主,而刀的主人还在世,要么它已经封刃了。”
若是因为这刀已认过主,而主人还在世,那这刀万不可能认两次主,直到刀的主人过世,她才有可能成为新主人。若是因为这刀已经封刃,那就更糟了,刀若封刃,多半是因为与旧主感情深厚,旧主过世后刀想要追随旧主而去,一般再度开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无论是这两个原因中的哪一个,都只能说明归晨买了把废铁。
归晨将刀插回刀鞘中,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对着凌齐说道:“师兄,你不是对这把刀颇有兴趣吗?卖给你了,看在咱俩师兄妹的情分,也不用一百金,六十金就好。”
凌齐挑了挑眉,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摆出一脸欠揍的表情回道:“我上次就想过了,这刀既是师妹你的心头宝,做师兄的怎么能夺人所好呢,不过若师妹你实在不想要了,十五金,我在房间内给这刀腾个位置。”
归晨的脸立马垮了,十五金,她还不如将这刀拆了单卖刀把和刀鞘来的划算,她将刀攥在手中一脸幽怨的说道:“我屋中位置多的是,你的位置还是自己留着吧。”
卖刀是没有盼头了,归晨只好将希望放在了凌齐的礼物上:“师兄,你不是说有礼物送给我吗?”
凌齐一脸坦然道:“已经给你了啊。”
归晨想了半天才明白凌齐的礼物指的是什么,于是惊讶的指着那张写着译文的纸道:“就这一张纸啊!”
谁料凌齐倒是先板起了脸,口气不悦的说道:“怎么是纸呢,这是帮你破解了一个十分困难的谜题啊,若不是你三师兄,谁能这么辛苦帮你察阅古书解这符文,这礼物耗费那么多心力,难道不比金钱更有价值吗,我是把你当亲妹妹才这么费心的。”
归晨没听他这一连串的唠叨,只是一心纠结在这份礼物上,于是再次问道:“你送亲妹妹的生辰礼物就一张纸啊!”
凌齐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她道:“都说了,礼物重在心意,不在价值,别说亲妹妹了,就连对亲娘这份心意也足够了。”
归晨再次感叹道:“你送亲娘也就一张纸啊!”
这下凌齐不想再回话了,径自坐在原处不理会她。归晨腹诽道:我信你才有鬼呢,明明母亲生辰时他送了一枚价值不菲的暗器指环。刚才他拿着刀就忘自己手上割,分明是想把刀具为己有,发现刀已无法认主后倒是义正严辞说的好听,还说什么心意,心黑还差不多。
既没卖出刀,也没得到礼物,归晨便悻悻的回去了,凌齐本想再说说他新买的环首刀,一抬头人却不见了。
归晨回到房中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以往生辰的前一夜都是她最期待的时间,因为那是经世哥哥送她礼物的时间。
她将朝律和夕音都谴回房,拿钥匙打开了立在床边的柜子,从中抱出五个木盒放在桌上依次摆好。
从五岁到九岁,一年一份礼物,直到十岁那年安阳世家出事,经世哥哥没了下落。
归晨将每个木盒都小心擦拭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盖,五岁那年收到的是一个泥人,这是她拥有的第一件玩物,因为怕有损伤,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六岁那年收到的是一串风铃,花梨木做的空管,微微一晃便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