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归晨和成阳一同去了郡府,成阳要先去向澹台郡伯回禀任务的内容,归晨不想自己先去巡查处,看着天色还早,便找了地方等着成阳。
她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却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停顿了一下。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郡府?他不是没有通过试练吗?
归晨的犹豫只有一瞬间,马上她心头就涌上一抹欣喜,脑子还真是迟钝了,一直在纠结卷宗库里的记录完不完整,怎么没想到去找当事人询问,无论是什么问题,当事人定能解释清楚。
想到这里,归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腕处红色的丝线迅速伸出,紧紧的缠绕住对方的腰,待到将那人牢牢控制住后,归晨缓缓开口问道:“廖婴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婴奇见自己被人制住,连忙去看来人,待到他顺着丝线的方向看清对方的脸后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怒气的说道:“是你,快把我放开。”
归晨哪里肯这样乖乖听话,操纵着丝线将他勒的更紧:“不急,我有问题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自然会放了你。”
廖婴奇用力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那红线,却不料任何的动作都是徒劳无功,红线越来越紧,像是要将他拦腰折断。
“你竟敢在郡府内动手,不怕被人看见告到郡伯那里去吗?”廖婴奇怒气更甚,开口威胁归晨道。
谁知归晨竟是毫不在意:“你既不是秘术师,也不是事文掌司,更不是府中的仆役,我抓一个入侵者郡伯能怎么罚我?”
廖婴奇听了这话如同一个破洞的水缸,底气瞬间就没有了,他磕磕巴巴的问道:“你……你想怎样?”
归晨也不再和他兜圈子,正色道:“当日你在旅舍伏击我们是受了何人的指派?又是因为什么?”
廖婴奇神色慌张了一下,咬了咬牙道:“我说过了,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无人指使。”
归晨见他不肯说实话,又将红线紧了紧,直勒的廖婴奇满脸通红。
“我再问你,你是如何拿回号牌参加试练的?”
廖婴奇此时说话都有些困难,却还是咬着牙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你在说什么。”
看来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能问出真话,归晨另一只手腕处也伸出红色的丝线,沿着澹台景吾的手臂慢慢向上蜿蜒,最后缠绕上了他的脖子。
归晨佯装用力,将手腕向上一抬,廖婴奇果然害怕了,高声喊道:“你不能在郡府杀人。”
归晨趁势刚要逼问,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声高喊:“住手!”
她回头看去,只见澹台景吾站在不远处指着她高声道:“你放开他。”
这半年来澹台景吾对她的态度大有变化,不但不再随意找茬,和她说话时的态度也有所软化,归晨本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感谢自己救了他的命,却不料关键时候还是会来给自己找茬。
澹台景吾见归晨没有松手的意思,连忙迈步向这里跑来,怎料还没靠近归晨,便有一个身影横空而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安阳檀渊,你给我让开。”
此时的檀渊刚执行完任务回到郡府,正要去向澹台郡伯回禀,却看到澹台景吾冲向归晨的场景,他以为归晨要遭到攻击,下意识的挡在了中间,谁知澹台景吾却没有攻击的意思,迅速就停下了脚步。
澹台景吾看檀渊面色不善,连忙又对归晨说道:“你先放开婴奇,有什么话好好说。”
归晨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不能好好说。”话到这里,归晨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狐疑的看向澹台景吾,问道:“他在我们去及安参加试练的路上行伏击之事,你知不知道?”
澹台景吾瞳孔微张,犹豫道:“我……我……”
归晨冷哼了一声,肯定的说道:“看来你是知道的。”说完她控制着手腕处的红线,勒紧了廖婴奇的脖子,又对着澹台景吾道:“那他不说你说也是一样的,这件事是何人指使?”
澹台景吾看了看归晨,又看了看檀渊,叹了口气道:“你们果然在查这件事。”
归晨对于澹台景吾知道他们来汝南的目的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毕竟他是澹台郡伯的儿子,澹台郡伯对他们三个处处防备,连之前毫不起眼的文莘蔚和林掌司都知道,澹台景吾是亲身参与试练的人,就算再迟钝也会有所察觉。
澹台景吾还在犹豫,但看到廖婴奇脖子上的红线越来越紧后,终于绷不住开口道:“我告诉你们,你先把婴奇放开。”
归晨根本不相信他,厉声说道:“你先说!”
澹台景吾神色焦急的看了看周围,对着归晨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再说行不行。”
归晨看着澹台景吾近乎求饶的态度,心中盘算着:这件事确实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们三个在弋阳郡府被委派的任务就算汝南郡府中人尽皆知,调查也得在暗中进行,不能扯到明面上来,反正这两个人也跑不了,放开也无妨。
于是她便解开了廖婴奇身上“纤丝”的束缚,可虽然手上松开了禁锢,归晨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廖婴奇。
澹台景吾见归晨放了手,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又向四周看了看,说道:“你们的住处离得比较近,不如去那里说?”
归晨思考了片刻,想着自己的住处,量他们两个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于是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要等成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