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昭雪独自站在山顶,包含仇恨的两颗心是不是没有交汇的可能,他忍不住想。
想了却又不敢深究结果,她到底有怎样的过去?血海深仇又是从何而来?他还不曾知晓半分。
他不敢妄想,害怕所有的想象都不过是虚无的泡沫,到最终什么也抓不住。
“多久后,你才会喜欢上我?”他看着满目的绿,叹道。
过了很久,薄幕又开始笼罩大地,鲜艳的翠绿变为灰绿了,厚重的天混沌无比,他无需再待下去了,便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她应该已经到王府了吧?他脚步加快了些,总得向她解释几句,他放心不下这个结果。
下山总是容易的,但因为伤痛,他快不上来,等终于踏出了那片莺莺小草,他被远处那一抹艳丽的红衫惊到了,她竟然还没走!
俏丽的人儿站在浅浅的草地上,翻飞的红裙热烈得像一首颂曲,轻薄的红纱依托一阵又一阵的大风,拼了命往她脸上蹭,她那令人心颤的面容若隐若现。
南宫昭雪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不是肤浅的脸,而是她时而霸气无畏,时而妩媚妖冶,时而痴傻话痨的性格。
若是非要谈到她的外在,那么他最爱的便是这样的时刻,她红衣翩翩,傲然独立。这抹红影牵动了他无数次的心,曾是他翘首以盼的拯救,午夜梦回的痛楚。
“欸,你在上面看什么呀?看这么久!野草都要被你盯枯萎了……”一开口,全然不是那高冷的样,可是这样的她,他依旧很喜欢。
艾浅一边嚷嚷一边走近,“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原谅你刚刚莽撞的行为,我将那理解为你出门时脑子被门夹了,暂且放过你……”她摩拳擦掌,恶狠狠的样子。
“哦?”南宫昭雪笑了,“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但我想告诉你,我的脑子好好的,并没有被门夹过。”偶尔配合一下她的玩笑,也让他觉得无比快乐。
“可能吧……那估计你有其他的隐疾了!”她貌似烦躁地摆摆手,想起正事来了。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事,我刚刚系缰绳时没有系牢固,两匹马都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自己倒是没关系,跑跑也能在天黑前回府,但估计你就不行了……”她偷看了他一眼。
“马儿跑了?”南宫昭雪这才注意到,空旷的草地上已经没有马儿了。
从这里到王府约莫五六里路,一两个时辰应该可以走到,只是天快黑了……
“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先跑回去,然后驾着马车来接你?”她试探一问,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知道早点走。
不过谁知道这个被门夹了脑袋的人竟然在山顶待到天快黑了。
“不了,我跟你一起走回去……只是可惜…”他看着她,面露遗憾。
“某个小傻瓜好不容易才挑到了一匹温顺的好马,这才骑了第一次,就跑不见了,哈哈哈!”他笑得很欢快,眼角眉梢都是揶揄的笑意。
“你你……”她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嘲讽她的骑技,“是我太仁慈了,傻傻站在这里等你老半天,我就该直接走了算了!”
她转过头,大步流星往前走了,一袭红衣娉娉婷婷,跃动在草野上。
“欸,都等我这么久了,再等等呗!”南宫昭雪小跑两步,着急追了上去,硬底鞋塌在石子地面上,有些响。
“哎呀,你慢一点!”艾浅停住了,愠怒地回过头,“你有伤!自己不知道啊!”她又急又气,跑回了他身旁,强硬地扶住他。
“你的小腿不能使太多的力,不然真的会废了。”上次为了瞒过南宫肃,他动了真格,即便没有伤及骨骼,也绝对再经不起折腾了。
“我知道,那我们一起慢一点走,好不好?”他语气柔得像扰乱的一江春水,带着慵懒与诱惑的味儿,她听着有些受不了。
“你够了哈,南宫昭雪,正常点说话,好不好?”她不耐烦的样子。
“不好……我以后都想这么跟你说话,你有意见吗?”他狡黠地笑着,故意将身上的重量压了一部分到她身上,真个人也微微依靠着她。
“那我可能会让你永远闭上嘴。”艾浅也不客气,说狠话她是手到擒来的。
“呃……”他支吾了一会儿,兀自笑了起来,“哈哈哈…”
秋夜的风从山顶倾斜下来,毫无阻碍,带着摧古拉朽的气势直直向着万物生灵逼去,一直撩拨着二人的长衫,也轻拂过他们的裸露的肌肤,也没过多久,艾浅的手完全冰凉了。
凉意透过单薄的布料触及到南宫昭雪温热的手臂,他望向她,眉心一皱,解开了披风。
“你干什么?我不要…自己披着好吧?”艾浅虽然冷得牙齿都有些打颤了,但她不要。
“听话,披上。”他不由分说,大手一挥,直接将其披在了她的背上。
“我真的不要,我是有点冷,但我没关系的。”艾浅抓住了披风的领口,不让他系上,“你披着好吧?要是你在染上风寒,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你师父他们一定会很担心……”
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你得了风寒我会心疼。”他看着她,很认真的样子。
“呃……”她别扭地歪过头去,这家伙怎么总是丢些糖衣炮弹过来。
南宫昭雪趁着这个时机,把披风系得紧紧的。
“我不这么说话了,就是想逗逗你而已。”他看她确实很不适应,便解释道。
“真的?”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