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子?我好像记得你……”南宫昭雪微蹙眉头。
“在殿下很小的时候,我时常跟在殿下身后,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殿下还能想起。”小成子显然有些震惊和感动,毕竟那已是十多年前的岁月了。
在他们都是孩子的时候,小成子作为陪玩,长期跟在南宫昭雪身侧。小孩子还不太懂尊卑观念,一心只想着玩得开心,因此二人也曾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哈哈哈,你这么说,我好想记起来一些了,没想到你一直都待在宫里。其实昨夜见你,便觉得有些熟悉,以后你就跟在我身旁吧。”他身边需要一个真诚相待的助手。
“多谢殿下器重,多谢殿下器重!”小成子连磕几个响头。
“起身吧,我们该走了。”南宫昭雪站起身来,亲自动手抚平了清浅的折痕。
“殿下……不,陛下,以后这些事我来就可以了。”小成子机灵地走上前来,恭敬地为他整理了一番。
皇宫里张灯结彩,虽然南宫昭雪有意让内务府的人不要弄得过于张扬,但看上去依旧富丽堂皇。
这仿佛是一场黄粱美梦,只消四天的光阴,他就从一个被贬的落魄王爷,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灜朝皇帝。
当他站立在殿台之上,听着小成子宣读诏书时,仍觉得不太真实,灜朝的天下掌管在了他的完毕,满朝的文武百官一齐跪在殿下,口里高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声已过,他仍在发怵。
“陛下,陛下…”小成子小声提醒他。
“平身。”他反应过来,冷冷地说道。
大典已过。
南宫肃手里的镇北军全部归为谢戎麾下,白栩的军权也被削了一半。皇城禁卫军现在由阮开统领,此人便是南宫昭雪与白瑾芝同回皇城那日,在城门口接待他二人的将领,是阮氏一族的后生。
摄政王府。
“你怎么样了?”南宫昭雪被一行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死不了……”南宫翎浅浅一笑,挣扎着想要起身,他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养伤。
其实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可他仍旧躺着,半分也不愿意动弹。
“你就这样吧,不用起来了。”他招呼他继续躺下,他便也不勉强。
“恭喜恭喜,成了皇帝了。”南宫翎笑意满满,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只不过泛白的嘴唇显出几丝病态,减弱了这浓浓的喜庆。
“哈哈哈,多谢多谢……还是多亏了皇叔,若不是你及时把宫里的消息传递出来,我们肯定不会如此顺利的。”南宫昭雪也附和地笑着。
“哈哈哈……”两人仿佛默契十足,竟一同大笑起来,一旁伺候的下人略显惊讶,互相看看,都不言语。
二人虽笑得欢乐,但互相都能察觉到对方笑意之下那深深的怅惘。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王爷单独聊聊。”南宫昭雪摆摆手,那一群人都下去了,屋外的朱漆木门一合上,整个寝殿只剩下了孤寂。
“我想问问关于叶悠扬的事,她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的灵根又为什么会消失?”他也不扭捏,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她是被熹云手下的黑衣人打伤的,这事有我的责任……”南宫翎目光缥缈,说不清楚是隐晦还是逃避。
“那她的灵根呢?如果不是失了法术,她也不会这么脆弱,怎么可能受如此重的伤!”南宫昭雪既然问出口,便是怀疑到了他身上。
“我也不知道她的灵根去了哪里…”他一只手扶着额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紧接着,忽然抬起头问道,“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他显然有些激动了。
“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知道实情。”他不急不慢地回应,眼眸凝望着他,带着淡漠却不容侵犯的威压。
“叶悠扬出了郦国没多久便受到了残害,我在途中见到她的时候她便没了灵根,你应该去调查途中是谁对她下的手?而不是在这里对我阴阳怪气。”南宫翎语气生硬起来。
“你为什么要去郦国?”南宫昭雪审视的目光紧紧锁住了他,“难道不是去找她的吗?你知道她与旁人不一样,所以你处处针对她,你想要捉住她。”
“你说得没错,我是想去找她,如果她不从的话,我会用强硬的手段绑着她去皇宫。但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希望她能救回皇上。”他直面他的逼问,从容不迫,但却隐隐有些面红耳赤了,他憋的。
“最好是这样,小皇叔你要知道,我本来是很信任你的,但自两个月前你对我们出手后,那信任就大打折扣了。如果我发现是你害了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南宫昭雪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这次大获全胜他应该感谢他,但这并不意味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陛下,还是好好忙你的政事吧,小皇叔在这里只奉劝一句,别忘记你的初心。”南宫翎别过脸去,心中很堵,他会害她?天大的笑话!
第二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南宫翎辅佐政务期间,多有弊病,助长不正之风,念及他迷途知悔,从轻处罚,赐黎王,择日启程前往封地衍国。”
南宫昭雪并不打算留情,将他贬去西郊封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臣领旨谢恩。”阿凛扶着南宫翎下了轮椅,他跪在地上,面色不起波澜。
无所谓了,他本就无所谓。
宣读圣旨的公公带着一大波人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