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若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子觉得很虚弱,北寒陌立即起身,“我走了。”简单的三个字留下,便一瞬间用轻功飞走了。
瑾若的脖子歪的有些痛,她想着那个被自己靠着的人,定是肩膀也是很痛的,忽然感觉到手上还有一个东西,一把匕首,她仔细端详,上面刻着一个“陌”字,原来她根本没有问那人叫什么名字,不过,依着他那性子,估计说的也不一定是真名。
等到晚间瑾若回家的时候,脸上已经不是那么红肿了,所以娘亲沈氏也并没有看的出来,她便早早的睡下了,瑾若把那个奇怪的人的匕首放在被褥下,许是累坏了,身子也虚弱,早早的便睡熟了,睡到半夜十分,似乎被什么咯着了,才想起是那把匕首,忽然便没了睡意。
坐起身,外边守夜的草儿似乎听到什么响动,便轻声在门口处道:“郡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瑾若才想起这丫头又守夜了,才道:“进来给我点盏灯。”
只听门“吱”的一声,草儿披了件厚外套进来了,给瑾若点上灯,正准备回去,手却被瑾若拽住了,抬头只见郡主一脸的不高兴,道:“郡主,我没事。”
捂着冰冷的小手,瑾若看了一眼明明有些发抖还强撑的草儿,说道:“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需要守夜,春日里夜里凉,你就回房睡觉。”
草儿看着瑾若,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脸上的红印已不太明显,颤颤巍巍道:“白日里我听丫头们说王妃又……所以,我不放心才守着。”说着有些结巴,但是瑾若大抵听出什么了,恐是知道白天王妃打她的事情了,在丫头嬷嬷中口中不知又传成什么了,这丫头担心瑾若才一直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情好照应着。
看着草儿担忧的表情,瑾若知道自己何其幸运,身边有这么多为自己着想的人,那些可恨的人她又怎会放在心上,想着这丫头的性子说也不听,便递给她一件棉被,“天快亮了,守一会便去睡会,白日里听到的话不许告诉夫人和阮嬷嬷。”
草儿不住的点头,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我觉得阮嬷嬷恐怕也听说了,怎么办?”
“她不会告诉娘让娘担忧的,快去吧。”瑾若打发了罗嗦的草儿后,便在烛光下打量那把匕首,匕首的鞘是暗红色的,上面似乎刻着一些不知是蟒还是龙的标志,匕首柄上刻着一个“陌”字,瑾若对这些并无研究,只知道是一把很精致、漂亮的匕首,看着看着,脑海中似乎浮现出那个人的面容,但是很快便消失了,本就是萍水相逢,也许几月之后,连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春季慢慢的过去,夏季,秋季,然后是严寒的冬季,当又一年的春天快要过去时,瑾若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年,十八岁的那年夏季,当天气越来越炎热的时候,瑾若整日懒懒的呆在父王的书房内,当瑾若再次在一个午后来到书房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凉气,瑾若一时迷糊,难道在古代也有类似于空调的这种东西吗?
“若儿。”醇厚的嗓音从书架后传来,瑾若向里望去,成亥王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史记》,瑾若眯着双眼,看了四周,才在书房的角落看到一个大大的水缸,里面盛满了冰块和水,虽然天气热在慢慢融化,但是整个屋子都凉快起来。
瑾若靠近成亥王,她好奇的问道:“父王,这些冰是从哪里弄来的?”瑾若当然知道这个年代是不可能有冰箱的,可是这些冰块,她好奇的眉毛紧紧的皱着。
成亥王轻摸了她的鼻子一下,宠溺的看着她,“若儿,在成亥府内的地窖内,密封着很多的冰,今夏是特别热,父王怕热着你,所以才差人弄了些来。”
瑾若顿时开心极了,在现代的时候没有父亲,可到了这里,她享受到了无尽的父爱,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上官瑾若,他也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但是本就不该是这里的人,所以她也并不是很在乎,在她的心里,她只要知道谁对她好,这便够了。
整整一天,成亥王都陪瑾若呆在书房,期间成亥王妃武氏送来了煲汤,瑾若也跟着吃了些,到了天色晚些的时候。成亥王送瑾若回听竹苑,走到听竹苑门口的时候,成亥王止住了步子,看着瑾若道:“若儿,让侍卫拿着灯笼陪你进去吧,父王就先回去了。”
瑾若知道成亥王室怕扰了娘亲,瑾若也不便多言,便笑着道别,临走时,瑾若拽了下成亥王的一角,成亥王略放低身子,瑾若凑在成亥王的耳边,轻声道:“父王,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说完,笑了。
成亥王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我的瑾若才是最了解本王的人,以后父王要给若儿找个最好的夫君,才对得起若儿那颗剔透的心。”
虽然是无意间的一句话,瑾若忽然觉得心里某处有些不舒服,嫁人,也会是她的命运吗?她能抗拒吗?她能抗拒上天本来赐给上官瑾若的命运吗?她楚晴的命定的人是季枫,那上官瑾若呢?在这样一个父母媒妁之言的时代,她要如何做才能守住自己的季枫,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妻子,季枫不在,她的心便不在,如此的心怎么会是一个剔透玲珑的。 她的心应该是一片死水,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即使她是上官瑾若,即使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但是她的心还是楚晴,她骗得了所有人,哪怕跨越千年骗了整个时代,但是她都躲不开自己的心,在那里,季枫生生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