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欲带着瑾若回房,琴韵却站在几人面前,沈自蕊本就着急,大声道:“你走开啊,那个管家,快请大夫。”
琴韵沒有半分让路的意思,直直得盯着沈自蕊:“沈家小姐,你算什么?这是陌王府,不是你们沈氏庄园。”
“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你像是有病之人?琴韵,你该不是装出來的吧?回头我就告诉陌王爷,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孤女,怎配跟我姐姐住在一个王府中。”沈自蕊也是气急了说话口不择言。
“蕊儿,不要胡说。”瑾若声音细微,但是沈自蕊还是听话了,住了嘴。
“啪”琴韵一巴掌打在沈自蕊的脸颊上,沈自蕊捂着脸,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
瑾若诧异得看着面前这个一直软弱的女子,沈自蕊跌坐在地上,大抵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打过她,她沒有哭出声,琴韵看着自己的手,她似乎也沒想到自己会如此出手。
长孙恒弯腰伸出手去,握住沈自蕊的手,看着她微红的脸,他眼神注视着琴韵,琴韵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神情,眼神中满是冰冷。
“让开。”长孙恒厉声道,琴韵立即下意识的躲开,看着几人走向王爷的寝殿,琴韵呆呆的站在原地,“她为什么说我是孤女?我只是不希望她说我是孤女。”
“主子。”随碧感觉到主子神情不对,轻轻唤她,琴韵甩开随碧的触碰,刚走了两步,她忽然蹲下身子,吐出一口鲜血,随碧立即上前,殷红的鲜血在雪地上异常显眼,琴韵小心翼翼得抓了一把雪盖上,“不准对外人透露半句。”
接下來的时间,无论瑾若问什么,长孙恒似乎都在敷衍,瑾若也知道了要是从他口中得知南夕和北寒陌的情况,恐怕很难,也可能是北寒陌不准他开口的。
看着天色放晴,雪在一点点的融化,瑾若多希望昨夜的一切都仿佛像昨夜的雪一般,融化的无影无踪,长孙恒沈自蕊出去了,只剩下瑾若怔怔的站在窗边。
直到夜里瑾若也沒看到北寒陌回來,打开门,管家在门外候着,“王妃,长孙大人和沈小姐先回去了,王妃要用食吗?”
摇摇头,瑾若正准备出门,一个身影忽然从天而降站在自己面前,张毅跪地行礼:“王妃,王爷有令,不准王妃出王府半步。”
“他为何困住我?他在哪里?”看着张毅似乎沒有回答的意思,瑾若再次问道:“北寒陌在哪里?”
“南夕郡朝,或者说现在是西楚的领地。”张毅回答道,看着王妃的眼神看着远处,他接着道:“王妃,就算您去了也是无能为力的,我们王爷已经违背了圣旨前往南夕了,皇上有令皇子不准踏入西楚半步。”
听着张毅的话,瑾若站着无动于衷,她看着张毅:“我要出去,你看不住我的。”
瑾若语气冰冷,但是张毅也是忠心之人,沒有半分让路的准备,夜色浓重,两人僵持得站着,瑾若抬眸,忽见张毅身后一个纤细的身影,她正欲开口,却在看到黑衣人面目时,住了嘴,等到张毅发现回头去看时,她一枚银针扎在张毅后脑,黑衣人再点了他穴道,张毅顿时昏倒在地上。
乌珠着一身黑服走到瑾若面前行礼,“陌王妃,我们王爷在郊外等您。”
几乎沒有半分的犹豫,瑾若遂点点头,今夜的风很大,瑾若和乌珠策马而行,等到來到郊外时,天色越发浓重,远远得看到几处火把,乌珠下马扶瑾若也下了马。
跟着乌珠的步子向着火光走去,北子桓负手而立,在感觉到脚步越來越近时,转过身去,他这一转身,瑾若的步子突然站定。
“怎么?乌珠沒告诉陌王府是來见本王的吗?怎么如此诧异的神情。”北子桓逗趣的问道。
瑾若点点头:“是告诉了,只是我却沒想到你也对南夕有兴趣。”
抬眼看了看火光中瑾若苍白的脸色,他走近瑾若,瑾若后退几步,他嘴角邪笑:“本王不是对南夕感兴趣,而是对上官瑾若感兴趣,特别是作为亡国郡主的你。”
“你说过会带我去南夕的?”瑾若想起他除夕之夜的话,道。
北子桓点点头:“为什么会是本王?本王可不觉得陌王妃当本王是好人?”
瑾若心乱如麻,实在沒有心情跟他在这里闲聊,她几步便上了马,甚至连看都不看北子桓一眼,便驾马而去。
乌珠道:“王爷,天黑路不安全,陌王妃又不会武功,乌珠担心她遇到不测。”
啧啧,北子桓无奈的大笑:“本王还就稀罕她这样的性子,倔强的恐怕本王几匹战马都拉不回來,罢了,我们走。”
几人驾马扬鞭,向着南夕的方向而去,从天黑行到天亮,中途沒有歇息,只是换了马,再从天亮行到天黑,北子桓在后面跟着,乌珠和瑾若在前,乌珠时不时得给瑾若指方向,毕竟从北尧到南夕有很多弯道,北子桓很清楚最近的一条在哪里,而这条也定是北寒陌必经之路。
几人走了几天的时间,瑾若明显都瘦了一圈了,但是却沒有半分的懈怠,一路上有很多类似乞丐的流浪者,瑾若总会忍不住下马,北尧和西楚的服饰并沒有什么差别,所以瑾若不知道那些流浪者是否是南夕的子民。
下马走到一个衣着褴褛的小女孩身边,手抚上她额头的一瞬,眼泪也跟着流了一滴,似乎不想让旁人看到,瑾若擦拭掉眼泪,小女孩只是用无辜得眼神看着几个衣着华丽的人。
一只手递过來一笼热腾腾的包子,瑾若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