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给我药方的大夫说我如果这样下去,只可以活一年。”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瑾若面前,看着她有些异样的眸子,琴韵道:“怎么?可怜我吗?你不用可怜我,一年的时间足够我拆散你和王爷,让你痛不欲生的。”
手依旧搭在琴韵的脉搏上,瑾若风轻云淡得说道:“然后呢?一年以后呢?”
感觉到琴韵默不作声,瑾若抬眸看她,“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别人活着,而是让你自己好好活下去,你说得对,一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一年的时间也可以让你的身子慢慢恢复,就算恢复不到以前健康的时候,如果我师父还在的话,你绝对不会只剩下一年的寿命的。”
“王妃也沒有把握能治好主子吗?”随碧急切得问道。
想着上次还挨了打的随碧,瑾若看得出來这个奴婢也是对主子忠心的,但是瑾若可能要让她失望了:“如果说我们的一生就如同外面的树一样,而你是彻底了毁掉了自己根基,这样摇摇欲坠的生命,我沒有把握。”
“那为何还在众人面前说要给我诊病?只是想看我怎么一天天死去吗?”明明连声音听起來都是虚弱的,但是对瑾若的敌意却是丝毫未减。
无奈摇摇头:“那你还让北寒陌找那些太医來给你治病好了。”
轻轻站起身,就要离开,走至门口处,还是随碧拉住了瑾若:“王妃,我们主子也是……”
“按着上次我开的药方接着吃药,还有,”说完,转身看了琴韵一眼:‘我之所以出现在你这里,不是说明我可以治好你的病,至少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吃那个有损身子的药。“
一声冷笑,琴韵道:“上官瑾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难不成害怕总有一日王爷会因为此怜惜我?”
瑾若看着她,良久,道:“我害怕如果你死了,他会自责,所以你最好好好活下去,如果有一天你成功拆散了我们,那么就请你用你最健康的生命陪着他走一辈子。”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瑾若每日都会來琴韵的住处看看她的脸色,查看她的病情,琴韵的态度从最初的抗拒到了最后的妥协,可对瑾若來说,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是希望北寒陌身边的人都能够好好的,如果有一日找到了师父,她定要他给琴韵瞧瞧的。
这日午后,天气暖暖的,瑾若在自己院中抚琴,琴声婉转动听,北寒陌在书房处理北易天交给他的虽然他不感兴趣但还要做的公务,不时听到瑾若琴声传來,他心里也是暖暖的。
末儿匆匆跑來通报雅月公主來的时候,瑾若立即起身,笑容盈在嘴边:“快告诉北寒陌,雅月來了。”
书房中的北寒陌早就听到了动静,这个人,似乎总爱直呼他的本名,恐怕在整个北尧城,也只有她叫的那般随意了,无奈摇摇头,放下笔起身。
远远看到雅月在众人面前走路也端庄起來,只是在看到瑾若和北寒陌并肩而立时,顿时原形毕露,提起裙摆便跑了过來,瑾若立即上前扶住她,佯怒道:“半月余都未见了,你可好?”说完,仔细打量起雅月來,她身着一件浅黄色绒毛外衣,头发挽起,看起來成熟多了。
“瑾若姐姐,你不知道原來郭毅也是会打猎的,以前让三哥和大哥教我來着,都不愿意,那个郭毅可是愿意教我的,我们有时间便在雪林中猎狐,姐姐,你不知道可好玩了。”雅月一边兴高采烈得说着,瑾若含笑看着,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瑾若回头看了北寒陌一眼,似乎在说他猜对了,郭将军之子果然对雅月不错的。
“丫头,沒看到你帅气的三哥吗?”北寒陌双手抱臂,说道。
雅月松开瑾若的手,在北寒陌周身看了一下,啧啧瑶瑶头,“以前一直觉得三哥在整个北尧城都是数一数二的fēng_liú人物,如今却看着不如我们家郭毅,嗯,是不如。”
几人哈哈笑了起來,几人聊了一下午,直到晚膳时分,贪吃的雅月本就准备在王府吃了再走,但是不多时郭毅便來接來了,瑾若不时打量着郭毅,看他的谈吐和举止,也是懂事之人,再加上雅月今日说起他的那般神情,瑾若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放下了,临走时,也是依依不舍,看着马车消失在大道尽头,北寒陌扭头去看,瑾若居然还在笑着。
“怎么那么喜欢那个丫头呢?”北寒陌嘟囔着,瑾若转身笑着看着他,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这份笑容在北寒陌眼中显得多么弥足珍贵,如果可以换的她每日笑颜,他北寒陌此生做什么他都愿意。
晚上休息的时候,瑾若睁开眼睛沒有任何困意,看着床边上同样拿着书卷看得北寒陌,瑾若侧身问他:“北寒陌,你说芷然公主会不会和雅月公主一样,遇到自己的幸福?她嫁的人是楚明泊,那是楚明畔的兄弟吗?”
北寒陌放下书卷,双手枕在手臂下,道:“楚明泊?这个名字我早就听说过,似乎很少人见过他,只不过传言他在西楚功劳很大,我派去的人也沒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我私下里问过父皇,他只是让我放心,其余什么也沒说,不过我想着应该不会是楚明畔那样的人,毕竟雅月是嫡出,能配得上她身份得也绝非一般人物。”
“对她來说,不是褚澈,其余的任何人都一样,所以她看起來才会那么镇定和淡然。”她幽幽道,眼神却越过北寒陌看着远处的烛光。
眼神呆呆得看着烛火,心思又在神游,北寒陌凑近她,她方才吓一跳,北寒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