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点点头,看了沈自蕊一眼,沈自蕊不情愿得起身,走到他面前,许是怕沈相生气也不敢大声说,小声嘟囔道:“我才不喜欢什么算盘,恐怕也只有你们生意人喜欢而已。”
只见程维把算盘放在沈自蕊手中,他道:“沈小姐不妨闭上眼睛。”
“为什么闭眼?”沈自蕊盯着面前的人,只见他的嘴角一笑,沈自蕊感觉到手中的异样,一低头,便看到手中的那个算盘,珠子渐渐散开,那些串着珠子的玉制框架渐渐软化,居然变成了串珠子的软绳,看着手中那串莹莹光泽的珠链,不仅沈自蕊,在座得很多人都惊叹不已,就连瑾若也在心里暗叹,难道在北尧城就已经通晓化学反应了。
北寒陌凑近她耳边道:“这是传说中的戏法。”
看來有钱人也不是不学无术的,接下來的节目,更是精彩,一会儿变出什么步摇、一会儿变出什么只有在街上才有的稀奇玩意儿,沈自蕊这丫头也是贪玩之人,一会儿便有了兴致,最后干脆跟着学了起來。
其余的几人本來准备跃跃欲试,但是看着沈自蕊粘着程维学戏法,也只好识趣得坐在一边观看,更有甚者便找了借口退出了,恐怕是觉得自己人力财力都比不上程维,更重要的是这丫头喜欢他变的戏法。
“那小子來了。”北寒陌轻声说,瑾若立即抬头去看,什么也沒看到。
北寒陌轻声笑道:“左边梨花林中间那个亭子上看到沒有?”
顺着北寒陌的目光,却是看到一个黑影在那停留,不过北寒陌的眼睛还真是好,就算告诉瑾若,瑾若才好不容易发现他。
“既然來了,他为何不进來?”瑾若问道,北寒陌却是一副看戏的表情,他幽幽道:“接着看戏。”他抱着双臂,看着席中间的沈自蕊和沈维。
最后,北寒陌捻起一个硬块的点心,瞒过众人的眼睛,悄悄的使力打在沈自蕊的腿上,她腿下一痛,立即弯身,程维以为她要摔倒,立即双手扶住她,她抬眸,两人近在咫尺,北寒陌抬眸看长孙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何故的瑾若也去看时,只见长孙恒脸色青紫的站在不远处的梨树后,除了他们两个,沒有第三个人看到。
沈自蕊不好意思,松开他的手,脸红扑扑得走到沈相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沈相满意得点点头,沈相起身,众人停止议论,沈相开口道:“不瞒诸位,老夫这次宴会的目的是为小女选婿,只是眼下,蕊儿已经有意中之人,他便是……”
一个身影掠过众人头顶,在沈相和沈自蕊面前停下,长孙恒脸色阴沉,客气得对沈相行过礼:“相国,得罪了,今日我不这么做,我知道我会后悔一辈子,來日定來谢罪。”说完,越过沈相,抓住沈自蕊的手腕,就要在众人面前离开。
沈自蕊却站在原地不肯动,瑾若这才发现大冷的天,长孙恒的衣服居然湿透了。
“发生了何事?你是怎么了?身上怎么湿透了。”沈自蕊着急的问道。
长孙恒眼睛只看着沈自蕊,那种眼神是北寒陌和他认识多年从未见过的,一旁的沈相干咳了一声,沈自蕊立即松开他,长孙恒开口:“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要轻易放手。”
他这句话说得沒有一丝温度,但是了解两人关系的瑾若和北寒陌二人都知道,长孙恒自己才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了,沈自蕊眼中留下一滴清泪:“我感觉不到你的爱,就算我站在你面前,就算我时刻拉着你的手,还是感觉不到……”
长孙恒拳头紧握,又松开,下一刻,双手捧着沈自蕊的脸颊,吻上了她脸上的清泪,沈自蕊的说话的红唇停住了,他重重吻向她的唇,沈自蕊的眼睛瞪得老大,瑾若欣慰得笑了,众人也都识趣的散去,北寒陌和长孙恒这对京城魔头搭档在此,恐怕沒有竞争的机会了。
松开沈自蕊,长孙恒双膝跪在沈相面前,沈相无奈摇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夫是管不住,只是有一点,蕊儿虽是性格爽朗之人,不怎么使小性子,但是如果有一日你真的伤了她,恐怕就再也沒有机会了。”
北寒陌把在地上跪着的长孙恒扶起,沈相和瑾若道别后先行离开,只是看着沈相有些佝偻的背影,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尽早找到娘,不想让外公有生之年再次面对失去子女的痛苦。
忽然听到爽朗的笑声,瑾若和长孙恒他们才发现那个程维还沒走,沈自蕊兴致还在,兴奋道:“程公子手法很好的,我还要认他做师父呢。”长孙恒干咳一声,道:“我看认夫君更好吧!看你刚才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跟相爷说了什么?”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样子,只是沒想到沈自蕊却搀着他的手臂笑了起來。
在几人的目光中,程维笑着走向北寒陌,北寒陌拍着他的肩膀道:“程兄,欠你人情,本王下次定还你。”
“王爷言重了,只是让在下夫人知道,恐怕今日又沒好果子吃了。”程维也是很幽默的样子,北寒陌打趣道:“那恐怕很难,你也看到了在众人面前,你那招蜂引蝶的功夫还是不减当年,只不过传到嫂夫人耳中恐怕也是一时片刻的事情。”
两人寒暄几句,北寒陌让张毅亲自送程维回府。
回头,正对上长孙恒怒瞪的双眼,北寒陌摸着脑袋道:“那个,那个,瑾若,我们回去吧,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在院墙边种的东西发芽了。”
瑾若轻笑,“哪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