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夕的前一天晚上,草儿早已经准备好了行装,看着草儿上下得忙碌,瑾若看在眼里,也是心疼的,本是好好的来北尧的,回去的时候,草儿却口不能言了。
打开门想要透透气,却感觉到一阵阵冷风吹过,明日便是太子大喜之日了,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为何会记得这般清楚。
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身上,草儿对着她比划道:“郡主,草儿知道郡主今日定是睡不着的,那草儿陪着你出去转转可好。”
看着草儿比划的意思,瑾若摇摇头:“草儿先歇着吧,我不会走远的,我自己出去一个人走走。”
踩在未融化的雪上,夜色中趁着烛光,那些雪似乎也闪耀着光芒,亮晶晶的,独自在流珠阁大院子内走上一圈,不由自主得慢慢走到了后院的疏雨亭。
通往疏雨亭的长廊下几步一灯,倒也并不暗淡,慢慢得向前走去,直到听到琴弦响了一个音,她停下脚步,太子北寻枫正端坐在案子上,两人对望,起先都是吃惊而后都变得沉默。
最终太子先起身,从瑾若身旁经过,却旁若无人一般。
“你既然看得到我,为何这般躲我?既然躲我,又为何出现在这里?”瑾若不是质问,似乎只是一种陈述,而她也并未奢望他能给出什么答案。
果不其然,北寻枫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步子慢了下来却并没有停止。
看着他渐行渐远,瑾若的拳头握紧,最后又慢慢展开,几乎是冲到了北寻枫的面前,她伸开双臂,“你欠我一个解释,而我也欠你一个解释。”
“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北寻枫似乎在说这般无理得拦路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瑾若站定,眼眶有些湿润,看着他:“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当日我生命垂危之时你担心的眸子,你说过的话,是害怕失去我,还是害怕失去我后不能再利用我?”
她得话问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等待着他的回答,北寻枫看着她那双澄净的眸子,他苦笑:“上官瑾若,我宁可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他说得没错,他不得不承认瑾若的那双眼睛似乎能看到他的心里,似乎她每流一滴泪,都留在了他的心上,灼烧着他的心。
“回答我,我受伤昏迷时你对我说得话……”
“你明知道在你耳边说话得是北寒陌,是他,你明明就知道的不是吗?”北寻枫厉声道。
瑾若看着他,一向温润如他终是发怒了,她的泪留下:“可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你,我相信是你这就够了。”
“瑾若,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季枫爱你,北寒陌爱你,而只有我北寻枫不配爱你。”他说完此话,瑾若盯着他,不再多言,北寻枫看着那双低垂的眸子,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瑾若,我北寻枫未达目的不会罢休,我可以伤害天下人,我可以为天下人所不齿,却不愿伤一个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的人,当你为我受伤的那一刻,我已经下决心要离开你,当你知道真相泪落在我掌心的那一刻,我已经离开你了,瑾若,你的真诚你的不参任何杂质的澄净让我无所遁形,我心中充满了阴谋,我周围布满了算计,而你却让这些东西无处藏身,瑾若你没错,错得只是我,我爱上的是爱着季枫的你,我只是等待着有一天你能那般爱我。只是到了最后,我才明白,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因为我不是他。瑾若,你该比任何人都要幸福的,放下过去,那个记忆只会一次次扯痛你的心,放开季枫,也许他会在另一个地方也不安,只是因为你抓住他不放,他更不想看着牺牲生命去救得你如此过活。”
听完北寻枫得话,瑾若却意外的轻松了些,她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轻轻擦掉眼泪:“谢谢你,这番话足够了。我还欠你一个解释,那就是……”
手轻轻捂住瑾若欲说出口得话,他道:“我不需要什么解释,就算最后你说你从未喜欢过我,我也不觉得什么,瑾若,我唯一希望得是你能好好的做你自己,只是你自己就好。”
瑾若的手拉着他的手,含笑,就如同他们往日相处的时光,瑾若看着他:“北寻枫,你给瑾若的记忆才是瑾若这一生都会去珍惜的,在我们那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珍惜一个人,就把他当朋友,因为朋友比恋人更长久,你相信吗?”
看着夜色下明明刚刚哭过却假装坚强的瑾若,北寻枫的步子不由上前轻轻抱着她,她伏在他的肩头,强忍的泪水还是流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哽咽道:“祝你幸福,我的朋友。”
瑾若的身子被大力得推开,北寻枫转身而去,他的步子很快,似乎再多呆一秒就会不舍,瑾若踉跄得靠在柱子上,她顺着柱子滑到在地上,看着满园的白雪,她知道以后在她的生命中,那一双即使健康却那般无助、孤独的眼神再不属于她上官瑾若了。
“北寻枫,以后的日子里让自己快乐一些,这是瑾若唯一对你的希望。”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她从未来得及开口说谢谢,谢谢他让她明白失去的便是失去了,本该模糊的记忆就让他模糊,这般抓住不放,痛的是自己。
第二日天还未亮便被末儿叫醒了,瑾若睁开惺忪得眼睛,问道:“几时了?怎么这般早?”
末儿拉起还准备赖床的瑾若,着急道:“陌王爷已经在殿外等了半宿了,这才叫郡主起床,说什么早走得好,宫中清净。”
瑾若嗤笑,待末儿和草儿收拾妥帖,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