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注意到那双清凌凌的仿若稚童的眸子时,不禁心中一揪。
杜若尽可能放柔自己身上的气息,自然地走上前:“你好,我是杜若。”
苏清清灿然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脑袋微歪,边说着还边晃悠着她的腿:“姐姐好,我叫清清,清水出芙蓉的清清。”
“清清是么?很美的名字。”
“姐姐很美!”
杜若一边和苏清清说笑,一边企图慢慢靠近她,但苏清清明显很喜欢这个‘姐姐’,完全不似面对旁人那般警惕,没聊两句就蹦下了床跑到了杜若身边,两只手仿若撒娇似地拉着杜若的胳膊,仰着脸乖乖地笑。
杜若顺势摸上了她的脉,果然是离魂之症,瞧这样子该是白日恍若稚童,夜里犹如常人,却不记得白日里发生过何事。用现代的话讲,就是一种典型的在心理上逃避痛苦与恐惧的自我保护方式。
正合上了她在院中闻到的摄魂汤、合魂丹、归魂饮所用的那几味药。
孔擎见杜若松了探脉的手,眼睛就是一亮,一错不错地盯着杜若的眼睛,生怕里头透漏出半丝他不愿看到的意思。
杜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与苏清清搭话。
不是她想抻着,而是这病她真的治不了,精神上的病症得找精神科医生,她是中医加心内科大夫,外伤、骨伤也能凑合着用用,但这精神科,真的隔科如隔山!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敢接下来呢?
因为她有bug!
饕餮曾用数条鮨鱼与她换了大量的肯德基外带全家桶,而这鮨鱼十分神奇,狗头鱼身,声如婴儿啼哭,最重要的是只要吃了它的肉就可以治疗精神上的疾病。
直到太阳西斜,杜若估摸着这会离开她正好能赶回去与猫四爷一起吃晚饭,便不再多留。
在苏清清依依不舍之下,杜若与其拉钩定好了后日来找她玩儿的约定。
等一出了屋门,孔擎就再也等不及了,直接开口问道:“杜小姐,不知···”
是半点都瞧不出漕帮首领的沉稳了。
“我有一个方子,是师门秘方,所以方子不能给您,但是,我每隔两日便会亲自熬了药送来。”
“不知,有几成把握?”孔擎哑着嗓子才问出口,就觉出不大合适,改口道:“这边需要注意些什么?”
“八成。”她虽然对群里面的众凶兽瑞兽报以警惕之心,但对那千奇百怪的‘神药’却是极信任的,要不是说十成有点假,她绝对会说十成的,不然总觉得辜负了那些‘神药’。
“八···”
杜若看着怔愣在原地的孔擎,一再把嘴角往下压,绝对不能当面笑出来!
“当真?”
杜若点头:“应当没人敢在孔先生面前说一句虚言吧!”
“果真!抱歉。”孔擎的一张脸上仿佛都散发着光芒,激动之色已经完全溢于言表了。
“我理解,”杜若摆了摆手,上辈子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病人家属了,从最开始自豪的不得了,鸡血那是一针一针的灌,用猫四爷的话讲,那模样不用插翅膀都能飞天了!到如今,她已然免疫了,能冷静地安抚起家属过于激动的情绪。
“这个,杜小姐请收下。”
杜若看着那红色的绸料锦囊荷包,毫不客气地接下,约好后日送第一回的药的事儿,就大步上了车。
韩安在车上一下一下地偷瞄杜若···手里那一抛一落的红色锦囊,也就半个巴掌大小,又小又轻,叫明知杜若本事儿的韩安看得是心里一揪一揪的。
要不是他实在不敢离开,都想飞回府里调上二百来个人护着这个锦囊回去了!
这可是传说中的一字令啊!
“觉得它很重要?”杜若哪里觉察不出来韩安的视线,好笑问道。
“自然,二公子若是得了,定能如虎添翼。”
“那你就错了。”杜若把锦囊高高一抛,又随意接下,才继续道:“若是这东西在旁人手里,那自然是顶顶重要的,因为我们得防着有些人拿这个东西扰乱大华的和平与安宁!但若是这东西在我的手上,则就不重要了,我不会用它做对爷不利之事,而爷,爷更是不会用到这个的。”他代表着什么?哪里能和漕帮牵扯上?不说这个半言论自由的国家会把这事儿传成什么样?说不得又是一个‘改遗诏抢皇位’的大锅!单单奉行政清吏明的四爷,就不会在这样的身份下与黑色做什么牵扯。
“没人能从我手里偷到东西。”杜若把锦囊死死握在手心,转手之间,便收进了手机之中。
看的韩安一双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要不是顾忌着男女之防怕是就要上手摸了:东西呢!
当天晚上,杜若一回来就拉猫四爷进了书房,把事儿都跟他说了,包括用什么治病的事儿。
四爷虽不愿杜若拿那些神奇的东西给旁人用,担心那些东西被发现对杜若来说是一个大麻烦,但,一字令这东西还真的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杜若看出了猫四爷眼中的担心,眯着眼往他怀里一扑:“爷若是担心我,便拿稳那个无论是谁都伤害不了我的权利不就好了。”
四爷紧了紧怀中的人。
一日后,杜若一早就煲上了鱼汤,其中添了不少补气养身的草药,闻着那又杂又怪的味道,凭她的本事都无法单凭味道分辨出来全部,不禁对要喝药的苏清清与要喂苏清清药的自己报以一瞬的同情。
但出乎杜若所料,苏清清看着那碗味道诡异的鱼汤,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