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并不华丽,样式也非时兴的款式,但很精致,不繁复的花纹有着精巧的雕工,任谁见了都会赞叹一句美丽。
姜幼胭怔怔地看着这些发饰,她猜测是否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为她准备的。
姜问之肯定了她的猜测,动作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地开口,“这是你母亲为你备着的,款式有些旧了。”
姜幼胭立刻否定,“不,我很喜欢。”她噙着泪水,有些哽咽,“很漂亮。”
“好孩子。”姜问之拍了拍她的脑袋,他看向出秞道长,“麻烦出秞道长了。”
出秞道长颔首,“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出秞道长亲手为姜幼胭加冠笄。
出秞道长小心地将姜幼胭的长发绾成一个髻,然后用一块罗帕将发髻包住,随即拿起那支凤尾簪插定发髻。
姜幼胭回了东厢才瞧见自己现在的发型,吟月为姜幼胭换了素色的襦裙。镜子中稚嫩模样姜幼胭退去了天真烂漫,豆蔻青涩初初绽放,她眨了眨眼睛,镜子里的自己也眨了眨眼睛。
吟月轻轻地笑了笑,“小姐很可爱。”
柳汀儿也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姜幼胭的脸蛋。
脸上飞起红晕,姜幼胭垂了眸。
再出来时,落在姜幼胭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细带束腰带出些许身段,少女的纯真美好如秀美的花苞初初绽放。
二加。
出秞为姜幼胭戴上发笄。
助手将托盘奉上,出秞接过发钗,走到姜幼胭面前;高声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入了东厢房,吟月展开深色的曲裾深衣,淑雅娴静,端正典雅。
宽大的腰封勾勒出少女玲珑的腰线,眉眼愈发端丽雍容。
但姜幼胭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鼓了鼓腮,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婴儿肥,不大满意,“怎么看起来还是好幼稚啊。”
柳汀儿摇头失笑,伸手刮了一下姜幼胭的鼻梁,“你呀,本来年岁就小,再怎么打扮,也显得小,再说年轻有什么不好,你这话真叫人嫉妒。”
姜幼胭佯装呼痛,“好姐姐,是我说错了。”吟月掩唇轻笑。
身穿裙裾的姜幼胭再走出来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多了些惊艳。
宇文崎欣赏地看着她。
“胭胭这样打扮很美。”姜暮笙笑着,语气不舍,“小丫头到底长成了大姑娘了。”
“王府相距不远,”宇文崎给自己斟酒,闻言挑眉道,“日后大可常来探望。”
“如此这般,到时莫嫌我叨扰了。”姜暮笙莞尔,端起了茶杯。
宇文崎举杯跟他碰了一下,戏谑,“便是拦着,你就不来了吗?”
姜暮笙佯装思考,晃了晃手指,“自然不会。”
三加。
出秞“接下来,便为小姐加钗冠了。”
吟月奉上钗冠,出秞走近,低头为姜幼胭正钗冠,姜幼胭弯唇迎上出秞的目光,“劳烦姑姑了。”
金底的冠子上装饰着珍珠翡翠,流苏隐进姜幼胭的发间,露出她完整的一张脸来,柳眉杏眸,眸若求水,珠光宝气的冠子更显得脸愈发精巧,唇红齿白,尤带着七分稚气。
吟月眉眼含笑地拿着广袖长裙,“换上礼服,小姐许会觉得成熟些。”
广袖礼服穿在身上,肩膀都沉了几分,看起来,倒有些不像自己了。
姜幼胭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出来时不期然发现出秞道长已经双眼含泪。
出秞注意到姜幼胭的目光,微微别过头拭去泪水。
见状姜幼胭没有出声。
双手置于身前,姜幼胭在出秞的陪同下向外走去。
姜问之从吟月手中接过酒具,递给出秞道长,出秞具到席前,祝福:“执酒祭亲,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姜幼胭接过,跪着将酒撒些在地上,而后执酒,象征性的沾了沾唇畔。
最后姜幼胭向出秞道长行拜礼。出秞将她扶起,“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愿吾儿此后诸事皆顺,长乐无忧。”礼罢,姜问之摸了摸姜幼胭的脑袋,“终究是长大了。”
姜幼胭伏在姜问之膝盖是,撒娇,“无论多大,胭胭永远是爹爹的孩子呀。”
姜问之低眉,慈爱地笑,“是,胭儿永远是爹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