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眼眶一紧,甚至他想直接让人格杀了张绣,可三思后他瞬间辩驳,高声怒喝。
“胡言,一派胡言,吾张羡忠心耿耿,至州牧到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何来反叛一说,定有人污蔑与我,还望州牧明察秋毫。”
“张太守莫要着急,”张绣温笑,接着道:“太守大人,如今刘表根深荆襄,又得荆襄七族相助,实力不容小觑。”
“而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皆为寸土不惜死战。而太守大人坐拥荆南,手握重兵,对刘表而言您如鲠在喉,欲除之而后快。”
“你什么意思?”张羡眉头一皱,低声道。
“太守大人您心中清楚,你和刘表貌神离合,三年之内,你二人必有一战。你胜,则吞并荆襄,割据一方。
而你若败,则尸骨无存,子孙皆遭毒手,无一幸免。”张绣掷地有声,听的张羡眼角不停颤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羡五指怒握,自己身死无妨,可妻儿惨死这他不能容忍。
“太守大人您心中清楚,您若不想儿孙惨遭毒手,当先人一步,如此才能抢占先机,与刘表相抗。”张绣不温不火说着。
“哼,吾与刘表相抗与你何干?你若再敢妄言,休怪吾手中刀剑不识人。”张羡一拍座椅起身高喝道。
张绣面如止水,毫无波澜。
嘴角勾起那运筹帷幄般的笑容,轻声道:“将军势力比之刘表如何?刘表有荆州七族相助,恐怕太守大人只有其一半实力吧?”
“而吾麾下有劲卒两万,各个身经百战,”
“你到底是何意?”张羡反倒冷静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张绣。
“我助你,你我二人结盟,共反刘表,如何?”张绣摊手道。
“你助我?呵呵,你乃刘表北藩势力,岂会助我?莫非当我是三岁孩童,好诓骗不成。”张羡甩袖冷笑。
“呵呵,哈哈哈哈,”张绣笑的有些狰狞,旋即怒喝道:“太守大人莫不知刘表射杀吾叔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绣岂能轻忘?”
看着张绣狂飙的演技,胡车儿都愣住了。
他身为张绣亲信,此刻都感觉张绣一直是为了隐忍报仇。没办法,这狂飙的演技属实有点吊。
“本以为张太守胸怀大志,可没想到张太守竟怯弱如鼠,闻刘表如临大敌。如此不助也罢,告辞。”
张绣言语压着怒火,说完甩袖就是离去。
张羡微撩着眼眸,盯着张绣陷入沉思。
张绣心中慌得雅痞,不过步伐没有丝毫停留,胜败在此一举。
就在张绣快走到郡府门口时,张羡开口了,“将军留步,刘表势大,吾等做事必须如履薄冰,望将军莫怪。”
“若得将军相助,你我二人南北夹击,定能大破刘表。届时我为荆州牧,那你便是我的左膀右臂,替吾扫平天下。”
“扫平天下不敢,你我二人不过互助互利罢了,若你我二人侥幸拿下荆州,那以长江为界,北归我张绣,南归你张羡。另外江夏可归于你,如何?”张绣目光贪婪道。
“长江以北归你?”张羡一愣,他现在坐拥荆南,等于就是长江以南,等于此战胜,他只能等到江夏罢了。
“相比将军也知,得襄阳者得荆州,不过既然张将军不留余力相助,那襄阳赠予将军又如何。”
“若此事能成,将军镇守北方,吾治与荆南,如此大业可期。”张羡高声道。
不过他眼角却是露出深邃阴狠之色。
“爽快,那你我二人歃血为盟,待他日时机成熟,南北夹击,共逐刘表。”张绣很是单纯的笑喊道。
接着,二人歃血为盟,立誓与天,以待他人共逐刘表。
半晌,望着张绣离去的背影,张羡面颊渐渐阴冷下来。
“主公,襄阳乃战略要地,得襄阳则得荆州,岂能拱手相让?”文士面露焦急,方才他一直没插上话。
“呵,张绣残兵不足万人,竟想吞下襄阳,真是不知死活。暂且先答应与他,待刘表溃败,吾自然乘势拿下襄阳,兵发南阳,一统荆襄七郡。”
张羡冷笑,五指怒握,阴森道。
如此,荆州七郡全归他一人掌控。
届时,争霸天下,指日可待。
文士一愣,旋即抱拳拜服:“主公深思远虑,吾不及也。”
……
路上,
胡车儿按耐不住,挠头道:“主公,张羡虎踞荆南四郡,定然不是简单人物,岂会这么轻易将襄阳许诺给我们?”
“你都觉得不可能,那不就得了。不过互相利用罢了,至于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否则以荆襄之地势,就算伏尸百万也能取之?”
张绣面无表情,眼角同样带有杀意。
汉末,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又岂会像之前写小说那么好结束这战火。
…………
数日后,新野城外。
张绣轻勒缰绳,望着千顷圩田,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圩田沿岸,无数百姓正在移植着桑树用来固土,不然水流长时间浸泡会让堤岸松软直至坍塌。
“多日不见,往来百姓竟多了不少。”张绣看着络绎不绝的百姓,心中颇为感慨,他至新野时此地荒芜,何来如此人生。
能有今日,只因他有粮。
不多时,入城。
新野城此时正在修葺,扩建,无数百姓挥汗如雨,将新野城加高,加厚,甚至开辟了一处新城区。
古代城池乃夯土堆砌而成,和后世倒柱很像,用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