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点了点头,眺目望了眼。
这一路上,他心神不宁,隐隐传来的响声让他不时皱眉,那声音很熟悉,恐怕主公哪边不太好受。
“主公哪边可还有消息传回来?”郭嘉沉声说着。
“军师,派出的哨骑还没回来。”吕翔抱拳答道。
“呼!”郭嘉四野望了眼,旋即急声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加快速度,争取半个时辰之内赶到东胡林。”
“诺!”吕翔应下,再度催促。
郭嘉饮了口酒水,干咳两声,神情没了之前的不羁,反而略显担心,看来以后和张绣对战,不能以骑兵为导向了。
步卒相对而言,倒是不惧这些妖物,毕竟这些东西伤害性不大,只是声音容易惊吓到战马罢了。
……
半个时辰后,
东胡林两侧,是密林。
延绵约有两三里,中间是两三丈的官道,道路还算平整。而此时,郭嘉已经率军赶到此地,着手布置。
在这之前,其也是得到曹操败退消息,虽然损伤不算太多,可却被张绣反打了一波,关键步卒被张绣军咬住了。
而此番,其目的是故作伏兵,以此让张绣的三军忌惮,从安然撤回叶城。
“快,速度都快一些。”
郭嘉催促着,他得让林中显得有很多人,疑兵得有疑兵的样,而他自己,只是领三五人立与官道处,捏着酒壶静候。
良久,曹军越来越近!
远远望去,那官道上,火把连绵十数里,宛如一条火龙,看上去张牙舞爪。只不过隐约间却能听到一丝杂乱的声音。
不多时,在郭嘉期盼目光下,只见曹操领着虎豹骑居前,只是他面容阴沉,神情全是恼怒之色。
一路上,他几次想要杀回去。
然而,每次他领铁骑冲杀回去,皆是被张绣用妖物招呼一番,他想用步卒冲回去,可步卒调动太慢。
再加上敌军高顺的陷阵营装备精良,勇武不下于曹军。以至于曹操只能先撤回去,等日后再说。
临近,远远望着前面数人。
曹操勒着马缰有些阴寒,莫不是张绣派人在此劫杀?
“主公,那好像是军师。”一侧,夏侯惇眯眼沉声道。
“奉孝?”曹操挑眉,拍马上前,借着摇曳的火把终是看清那人,果真是郭嘉,不由急声道:“奉孝,你怎会在此?”
“主公,此话说来话长,此战乃嘉之罪,嘉不该误信细作的话,以为张绣妖物用尽,不然不会有此一败。”
郭嘉神情尽是愧疚说着。
“奉孝言重了,走,且随我归叶城大寨,与曹仁先行会合。”曹操虽然痛恨,可却没有责怪郭嘉的意思。
“主公,你率军先撤,嘉留此断后。”郭嘉神情坚定道。
“不可,张绣眨眼便至,奉孝你岂可断后。”曹操看了眼他身后两侧胡林,虽然明白了他想法,可却还是掷地有声的拒绝了。
“主公,我军败逃,若任由张绣军衔尾追杀,恐怕天明后,我三军将所剩无几,如此将元气大伤。”
“当下,我军当设法吓退张绣三军,如此方可使我三军安稳归于叶城大寨,届时再行他论。”
“而我已在胡林中遍布甲士,只待张绣至,届时吾领数骑与道口,张绣狡诈如狐,定可令其不战自退。”
郭嘉神情凝重解释道。
“不行,汝乃吾左膀右臂,岂能亲自犯险?”曹操神情决然,旋即转头道:“夏侯惇,汝领铁骑在此,替军师吓退张绣三军。”
“不可,主公这万万不可。吾虽不才,可却算的上一谋士,张绣不知林中虚实,定然会有所忌惮。”
“可若是夏侯将军留守在此,张绣定然无惧,如此疑兵无用。”郭嘉连连摆手,见曹操依旧担忧,郭嘉又道:“主公放心,吾诈退张绣后,便快马追上主公。”
郭嘉温和一笑,神情颇为自信。
他自信源于身后那数里长的胡林,这片树林真要设伏的话,少说也能藏上三五千的弓弩手,贸然穿林必被万箭穿心。
若张绣派人探林而走,那就更慢了,只要稍加阻拦,少说也能耽误他一个时辰,如此一来己方将无忧矣。
见郭嘉坚持,曹操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却不好多少什么,当即转头看向一曲将,沉声喝道:“王恬,汝领你曲下虎豹骑留此处,策应军师,若军师有什么闪失,我拿你试问。”
“诺!”王恬抱拳应下。
“奉孝,一切小心,若事不可为,当第一时间抽身而走,这区区几千兵相较你而言,不值一提。”曹操神情凝重道。
“主公放心,嘉心中有数。”
郭嘉点头,揶揄一笑,说道。
接着,虎豹骑留下两百骑,余者随曹操北上,渐渐地,步卒也跟了上来,不过那厮杀声越来越近。
郭嘉立与入道口十余丈位置,身边跟着几员魁梧部将。
曹军阵后,
张绣面颊染血,手中金枪已经染的血红,枪杆上裹有一层暗红色的血痂,其已经不知挑杀多少敌卒了。
此时,其一声暴喝,手中长枪贯穿出去,只见一枪刺死敌军一骑将,后者痛苦倒地,张绣环顾四周,当即勒马而起。
只见,夜色下。
人马而立,长枪斜指擎天,由上至下,如同血人一般,令人神色动容。
“吁~,主公,前面胡林道口,有人断后,好像是……好像是郭嘉,其仅仅领数骑立与那道口中,不时提壶饮酒。”
赶来的是赵凡,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