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最大程度的让村子里的人知道张大高来村子里收面饼的事儿,阴老爷子一家故意到处找村子里关系好的人家借淘洗粮食用的工具和晒粮食用的席,动静之大,闹得仅一个上午,村子里就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家知道了他们家来了个高价收购面饼的“张贵人”的事儿。
当然,这些村民们所知道的所谓“高价”,其实是打过折的,由8合粮一张,直接降到了5合粮一张。不过,即使是打过折的,那也是高价!要知道,做一张饼顶多才消耗3合粮,而且剩下的麦麸自家还可以留着吃。粗算下来,一张饼卖5合粮的话,差不多能挣一倍的利润!
若是一倍的利润都不能算是高价的话,那什么才能算是高价?!
所以,得知消息的村民们立刻就炸了。当场就拽着阴老爷子一家询问,这位张贵人需要多少张饼?是不是只收他们阴家的饼?其他人做的饼他们要不要?
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料的阴老爷子,立刻便对那些村民们说道。这位张贵人张大高其实是管梨花那丫头从城里领回来的,据说需要两三百张面饼呢!不过,因为这个张大高赶着回县城做生意,所以这两三百张饼要在后天天亮之前全部做出来,不能耽误了张大高回去。
这么多面饼,要在后天天亮之前全部做完,只靠管家自己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管鼎便找到了与他叫好的阴老爷子家,然后把其中的一部分饼分给了他们家,让他们家做好之后,直接拿给张大高去交易。
村民们一听这话,心中羡慕阴老爷子一家好命的同时,也都着急忙慌的跑去管家找管鼎要生意,都让管鼎把这两三百张饼的大生意分润一点儿给他们。
管鼎看到这些人寻上门来,立刻笑脸相迎,不过在谈及面饼生意的时候,却又故意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对众人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咳咳咳……我们管家之所以能将这么大的生意拿到手,其实是因为小花在县城遇到了贵人,沾了贵人的光。”
“所以,咳咳咳……这个家虽然是我这个老头子说了算,但是面饼生意的的事儿,我这糟老头子说了还真不算!”
管梨花在县城遇到了贵人、认了个义母的事儿,村民们虽然不知道,但是那二三十个精装家丁他们确实亲眼看到了的。所以,对于管鼎这番托词,村民们多半都是相信的。
于是,大多数村民们都在哀叹和羡慕中绝了染指面饼生意的念头。只有心思活泛的花婶儿心有不甘之下,找了几个与她相熟的村妇,几个人略一合计,便各自拎了一些山货,带着自家男人来河边找管梨花了。
在花婶儿等人看来,管梨花再怎么被城里的贵人看中,她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只要是孩子,都是好糊弄的!咱也不想着从一个孩子手里占多大便宜,咱就拿家里的东西,实打实的沾点儿小便宜还不行吗?
这不,才刚一见到管梨花,说了没两句话,花婶儿等人就知道她们这一趟算是来着了!因为,她们在管梨花面前提及张贵人的时候,管梨花根本就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
可见,在管梨花眼里,这位张贵人,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贵人!在她看来,张贵人就只是一个普通猎户而已!
“那小花啊,你说这位张贵人呃……我是说,张猎户,他真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买面饼吗?别不是个骗子,故意到咱们村来骗钱的吧?”花婶儿有些不太放心的问道。
“对对,怕不是骗子吧?”
“两三百张面饼呢,一张5合粮,算下来,那不得要好几百石粮去!他一个猎户,怎么会有这么多粮?”
面对农妇们七嘴八舌的问题,管梨花嘴角抽了抽,摆手道:“没那么,多没那么多,即使是按三百张面饼算,一张面饼5合,三百张也就是1500合,150升,15斗,7石半。其实没多少粮。”
“啊?才七石半啊?这么少吗?”
“呸!才七石半?你们家旱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才能产多少粮?能有两石吗?!”
“可是,这个张猎户一出手就是七石半,全部用来收面饼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总觉得他有什么目的。小花,他真不是骗子吗?”花婶儿皱着眉头,再次问道。
“哎呀,花嬷嬷,你就放心吧。张爷爷是离咱们县没多远的后张楼的人,有名有姓的,他若是骗子,还能跑的了他?”管梨花赶紧安抚她道,“而且,张爷爷跟何爷爷老早就认识了,他若是个骗子,以何爷爷的脾气,能让他进咱们村?早就放狗咬他了!”
“哦?何腾也认识他啊?那就没问题了。”
“恩,确实。以何腾叔的脾气,若是知道有骗子进了咱们村,即使不放狗咬,也会用箭把那人射走!”
……
何腾的名声在凤凰村周边是极好的,所以在得知张大高与何腾相识的时候,众农妇立刻便不再怀疑张大高的人品了。
只不过,花婶儿是个心细的主儿,她皱眉想了很久之后,才疑惑道:“可是,他图什么啊?花这么高的价钱,买这么多面饼就只为做那个什么馍?那个什么馍真有这么值钱吗?一个能卖5合粮这么贵?!”
“5合粮一个?”管梨花微微一笑,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对花婶儿等人说道,“花嬷嬷,你是没见过肉夹馍,不知道。我跟你们说哈,这肉夹馍是新野县城刚刚出现的稀罕吃食,别说5合粮一个,刚出来的时候,1升粮一个都有人买!”
“什么?1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