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突然间的爆发,让在场的士族们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无论刚刚他们对李锐表现的有多恭敬,实际上在他们各自的心中,都并不怎么瞧得起李锐。
毕竟,在两个月之前,李锐还仅仅只是李家一个注定无法继承家主之位的二世祖而已,他活着的意义,也就仅仅只是每天吃喝玩乐,为家族的开枝散叶尽一份力而已。
而在场的人们,哪个不是各自家中未来的继承人?等到他们继承了家业之后,那他们就是新野县士族的家主,是新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而那时候的李锐,又算是老几?!
可谁承想,曾经被他们完全无视,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李锐,竟然乘着邓家和阴家的东风扶摇直上,眨眼间就成了他们不得不正想讨好的存在。而且这还不算完,在他们为了从李锐口中掏出有用的消息而不得不将李锐灌醉的情况下,没人想到,李锐竟然会因为醉的太狠而当场发起酒疯来!
没错!
这种完全不给在场所有人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儿揭穿众人的小伎俩,并且明里暗里不停斥责众人忘恩负义的行为,不是耍酒疯是什么?
“李锐,你喝醉了!”
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先前众人为了从李锐口中获得有关邓家和阴家的消息,不得不放低姿态,跟李锐称兄道弟,奉承李锐。可是现在,既然消息已经到手了,而李锐也明显已经喝醉了,众人自然也就卸下了伪装。
如果李锐胆敢继续污蔑他们的名声,那么直呼他的名字便仅仅只是开始!
“我没醉!我没……嗝。我就算是醉了,也是被你们这些人给灌醉的!”李锐道,“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蛀虫,只知道吃种粮!为了区区一笔小钱,竟然找人袭击两位哥哥家的商队!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先前做布匹生意的时候,袭击我们三家的商队的那些人里,至少有一半是你们这些人派去的!”
“不怕告诉你们,那些人有的死了,有的没死!他们究竟是被谁派去的,我们早就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了。嗝。”
李锐此言一出,现场至少有一半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而这些人,显然都是先前派人袭击过邓阴李三家的商队的人。自从他们派出去的那些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后,他们一开始每天还过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可是很快,他们发现邓阴李三家对于商队被袭击的事,没有任何表态。他们上门找邓阴两家买花露水,邓阴两家对他们虽然不热情,但也并不冷漠,和对其他没什么关系的士族一样,并没有给他们穿小鞋或是故意使绊子什么的。
如此一来,这些士族便以为,他们派去袭击三家的商队的那些人可能都已经死了。而且,在那些人死之前,邓阴李三家并没能从这些人的嘴里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邓阴李三家的人并不知道袭击商队的人是他们派去的,所以才没有找他们报仇。
可是,现在看来,事实情况似乎并非如此。邓阴李三家并非不知道袭击他们三家的商队的人是谁派去的,而是虽然知道,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你们以为你们把事情做的很隐秘?你们以为你们给那些人的钱很多,已经足够买他们,甚至他们全家老小的命了?呸!不就是钱吗?比钱多,在场你们这些废物,谁家的钱能比阴大哥家的钱多?!至于别人,呵呵,邓大哥家的那些家丁,我不说你们应该也都见过。不怕说给你们知道,邓大哥这个人喜欢结交五湖四来的朋友,他认识的人,随便拉出来几个,别的不敢说,偷偷摸进各位的房中,给在做的哥松松筋骨、几个放放血的本事还是有的!”
阴家在新野县传承多年,家族势力虽然不大,但是家族资产却大得惊人。别说是在场这些区区新野县的普通士族了,就是南阳郡郡城里的普通士族,也鲜有比阴家家底儿殷实的!
与此同时,邓家家族势力是有目共睹的,多年传承的邓家,此时正处在家主高权重,家族积威鼎盛的时刻。与地方官兵关系匪浅的邓家,县令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普通士族。
而且,李锐最后那句话虽然语含威胁之意,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李锐这句话还真不是说假的!
新野县的人,谁不知道,邓家的少爷邓晨喜爱结交豪杰,而且出手阔气,多年下来,为了招待那些前来投奔的英雄豪杰,邓晨几乎散尽了邓家的家财,一度让邓家的家产见底。若非是邓少夫人好命,认了个能帮她们家挣大钱的义女,顶多再有一年,邓家怕是就要因为邓晨的豪爽,而家道中落了。
在如此大手笔之下,若说邓晨笼络到的真正的豪杰,其实未必能有多少。所有人,包括邓晨自己,其实心里也都清楚,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里,大多数人其实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鸡鸣狗盗之徒。
可是,在场所有人中,有人敢瞧不起鸡鸣狗盗之徒吗?
没有!
就像李锐威胁他们的那样!邓家哪怕再怎么有权有势,邓晨仅凭他手里的那些人,想要用武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服软,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邓晨若是不跟在场的这些人做正面对抗,转而让他手下的那些鸡鸣狗盗之士对付他们,难保李锐先前所说的那些情况不会真的出现!
试想一下,某天,你正在房中和你的娇妻美妾“探讨剧情”,某位梁上君子突然从天而降,用一柄锋利的匕首划破了你的脖子,亦或是直接将它插进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