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玉这番话罢,沈萦生生一愣。
抚玉知她已动了心思,遂又在旁催促:“沈贵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若不要,我可就去找别人了……”
“要,要,要,此等好事,本小姐怎能拒绝?”沈萦急急回复道。
她对洛瑕的心思也不是一两日了,只是一直以来慑于容境淫威,根本不敢做什么出格的。
如今却有人愿意主动帮她达成愿望,她自然不舍得拒绝。
只是真要成了,容境知道之后,会不会直接把她大卸八块……
想至此,沈萦抖了一个激灵。
抚玉自然看得出来她这是怕了,有贼心没贼胆的,真真是一块软骨头,不怪乎一没了家门庇佑,就堕落至此般境地。
但他岂会容她反悔?遂续道:“你怕什么?放心,我既然敢这样跟你说,就是因为知道容城主她……腾不出手来管这件事。”
那封信上写的很明白,对方会配合他行事,制造别的事端牵扯住容境,他正好趁机算计洛瑕,就是让容境腹背受敌,两边都顾不好。
同时,他还没有选择随便找个野女人来帮忙,就是想让容境对洛瑕彻底死掉心。
毕竟,随便一个野女人动了洛瑕,那只能是洛瑕被算计了,但若是曾经就喜欢洛瑕的和洛瑕勾搭在一起,那就是洛瑕水性杨花,天道不容。
容境便是对他再喜欢,也不可能接受。
沈萦听抚玉这话心间一松,“那就好,那就好,不愧是管事的。”
得了她这话,抚玉站起身,道:“明日这个时候,你来醉花楼,自会有人带你过去。”
沈萦痛快应允,片刻间却又想到什么,道:“不知管事的……可否,可否……给本小姐一粒那方面的……药丸?”
她对自己的身子也有分寸,不服药的话,不一定有体力撑到让洛瑕完全臣服的地步……
只是她都惦记他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不痛痛快快大干一场怎么尽兴?
抚玉背对着沈萦满是嘲讽地一笑,道:“你放心吧,我醉花楼还不差那一颗药丸的银钱。”
而且他会给沈萦……上其中最烈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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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府衙门,理政厅。
容境正与临安知州方隐华说着事情,容襄匆匆赶过来,见室内情形,便又安静地候在了门外。
方隐华余光瞧见了,眼见要与容境说的话都已说的差不多,便站起来道:“城主既然有事,下官不便叨扰,这就告辞。”
容境起身相送,道:“这都是自己人,姑母不必多礼,只管称境儿便是。”
方隐华笑笑,“倒不是姑母多礼,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朝廷考绩就要到了,人前人后,仔细讲究着规矩总没错,免得多给境儿添麻烦。”
容境点了点头,“姑母所言极是,境儿受教。”
方隐华没再多说,出了理政厅的门。
容襄向方隐华见了礼,而后快步走进来,道:“大小姐,金吾卫侍卫长按您的吩咐去查探了屠各部王营,这才知道那边事情不小,屠各部内部动荡,原首领独孤万燕被软禁,政权已尽被侧王君和三王女一党把持。”
“据知,那位与咱们少君和三小姐交好的小王子,在事发前曾被哄着骗着,让人给套出了许多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关于三小姐的,但也不乏……与少君有关的部分。”
“大小姐,婢子担心……她们拿住了三小姐还不够,还要对少君……”下手。
容襄没将这番猜测说完,她言至此便停住,等容境的指示。
容境此时凝了凝眉,“有没有查到那南蛮之子都被套出了什么话?”
容襄摇摇首,“自堤坝的修建和三小姐相继出事,咱们的人都忙着追究事发原因和搜寻三小姐下落,再回过神去查这些部落内部的事情,就被动了很多,所以,没查到小王子都说了什么。”
左右,最先去往南蛮的容清琬还是太嫩,对很多事情发生背后的根本原因,意识还不够。
不过,这也是她成长起来必要经历的过程。
容襄跟着容境这么多年,也是近几年才将容境那般深沉的谋算学到些皮毛,怪不得容清琬初初面对此等大事,会有疏漏。
想来,自南蛮水患发生,容清琬到南蛮行善得了民心之后,屠各部想要颠覆政权的人就已经开始算计临安了。
她们或许是察觉到了临安的意图,也或许是不甘民心就这样被一个外人收服,总之不赞同独孤万燕两地交好的想法,故意将事端挑起来。
容境指尖点了点,“有琬姐儿的消息吗?”
容襄摇摇头,“还是没找到三小姐。”
容境眉间微蹙,南蛮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人家存心要藏一个人,她的人找不到也是正常。
眼下,对于容清琬,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对方主动要价了。
想罢,容境又问:“那除此之外,她们还查到什么了?”
容襄回道:“有倒是还有一件事,不过看起来似乎和咱们无关。”
“就是三王女的地牢里秘密关了一个人,据说是叫什么江枫的,是一个之前响应咱们官文,主动赴南蛮宣扬儒学的寒门学子。”
“这第一批入南蛮的寒门学子们到那里的时候都还短,看不出什么能耐不能耐的,这人明明也不显眼,却不知为何就这样被秘密地抓了起来。”
容境听着眉心微跳,似有一道微弱的光划过脑海,待要捕捉时却又消失不见。
她抬手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