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亲妹,何必比着话本里来。”桓姚摇头拒绝,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不会女红,做荷包简直是自找罪受。
“果真不允我?”桓祎有点失望,失落的表情溢于言表。
毕竟桓祎是目前唯一肯帮她的人,桓姚自然不能得罪他,就算要拒绝,也少不得认真安抚的,“四哥做生辰,自然是寿星最大。我怎会不允你呢,但针线上的东西我实在不会做啊。你又不是不知晓,我对女红的那悟性。”
“做得不好也不要紧,只要是七妹妹做的,我都喜欢!”桓祎连忙保证道。
桓姚见他这样执念,只好道,“你若非要荷包,我叫姨娘帮我做一个罢。”
桓祎不乐意,“不是你亲手做的,有什么意思。”又恳求道,“七妹妹,生辰以后我就搬到外院去了,到时要见你就更不易。你就可怜可怜我,做个东西给我睹物思人吧!”
桓姚对他这样死缠烂打有些不耐,却不能发作,只好用如软招,“四哥,你看人家的手……”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带着些撒娇的情态。
桓祎的视线移到桓姚的手上,七妹妹的手真好看,就像一支白生生的花骨朵,阳光下,比那月饼上的冰皮还要晶莹剔透。他忍不住摸上去,软得像要化了一样。那一刻只觉得心头一酥,不由自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带着些薄茧的指尖一下下摩挲着她的手心,那滑腻软糯的触感叫他又新奇又沉醉。
“四哥,你做什么呀……”桓祎痴迷的目光让桓姚有些不舒服,若非他是她亲兄长,她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心怀不轨了。
桓祎回过神来,脸上一红,立刻松开手,粗声辩解:“是七妹妹自己叫我看的!”
桓姚见他那副似乎被针扎了的惊慌样,压下心头的违和感,道:“四哥明知我习不了女红,一拿针线就扎到手,你舍得让我扎得满手针眼子么?介时我还拿什么作画啊?”
这倒是真,作为一个画作者,桓姚对双手十分爱惜,前世今生都非常注重双手保养和灵敏度训练。
听她说作画,桓祎的目光移到桓姚画板上的美人图上,突地灵光一现,“那,我也不叫七妹妹为难了。七妹妹便送个自己擅长的东西给我可好?”
桓姚是今日听他提起生辰,才知晓此事的,原本打算的是送他一卷之前说过的习武图,见桓祎看着美人图,自以为会意,道:“四哥要美人图啊,这个容易。你喜好何种风情的美人,作个描述,我给你画!”
“别的什么美人图我都不要,”桓祎说得理直气壮,“就要一张七妹妹的自画像便可!”
桓姚闻言,眉头渐渐皱起来,他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她明明说的是美人图,他却要她的自画像……忆起前世和朋友一起旅行时撞见一个异性友人拿她照片自|慰的事情,当时觉得恶心极了,从此,她对照片的流传就谨慎起来。也不知为什么会联想到这样的事情上来……送给兄长自画像做生辰礼物,怎么想都不伦不类,说出去也是叫人诟病的。
桓姚甩开心头的疑虑,只告诉桓祎,自己画不出自画像,任他怎么纠缠,也坚持这样的说法。
桓祎有些泄气,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生辰贺礼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让寿星来要呢?若提早知晓了所赠之物,到时看见岂不一点惊喜都没有了?”桓姚狡辩道,甚至倒打一耙,“四哥该不会认为我忘记准备你的生辰贺礼吧?这样怀疑我,真是叫人太伤心了!”
桓祎自是说不过她,只得作罢。眼见近哺时,小厮来催促,只得蔫蔫地回去了。
桓祎一向是用过朝食便到处跑,哺时才回自己的院落,院里伺候的下人也早就习以为常。今日刚近院门,就见南康公主赏给他的春菲在院门口翘首以盼。
春菲容貌艳丽,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见桓祎,便欢喜地迎上来,“四郎君,您回来了!奴想着您该是回来用哺食了,便特特在此处迎您。”
桓祎正是情绪低落,哪有功夫搭理她,连个正眼也没给她便径直走进院里去了。
“今日太阳大,郎君可晒着了?”春菲跟着进来,一路殷勤询问着。
廊上的大丫鬟红缨见桓祎进院来,便疾步从台阶上下来,“郎君可回来了,膳食早就备好了,奴还怕冷了,正说去温一温呢。”
“那便先去用膳。”桓祎道,大步走进屋里,头也不回地将春菲抛在了身后,红缨露出一抹讥笑,便跟了上去。
她跟绿茵两人都是从小伺候郎君的,感情自是不一般,不知廉耻的小蹄子居然还妄想后来居上,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春菲恨恨一跺脚,也跟了进去。
用过膳食,桓祎便在廊下调|教一只绿毛鹦哥,据卖鸟的人讲,这东西会说人话,就是要慢慢教。当初买的时候,桓祎听那鹦哥冲自己嘎嘎喊了几句万福,便兴冲冲地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了。
桓祎本是打算让它多学几句话,好拿到桓姚面前现个稀奇,却不想买回来都半个月了,才学会一两句。而且也不是想让它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桓祎给它喂了个鸟食,“七娘子……嘎嘎……”
“是七娘子万福!”桓祎生气地吼道,“你这笨鸟!教了百次也不会!”
“嘎嘎——笨鸟——笨鸟——”笼中的鹦哥无知地叫唤着。
桓祎气得一拳头朝笼子砸过去,笼子里的鹦哥立即胡乱扑腾着嘎嘎乱叫。
“郎君,不如今日先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