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打手的行动失败,傅三爷在家中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顿时暴跳如雷。一面没道理的指责妻子不会生娃,一面又埋怨自己疏于对儿子的教导,以至于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儿子为人行事越来越不带脑子。一通大肆宣泄过后,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傅三爷拨打了几个手机号以后联系上傅文嘉,冷冷地说:“家里气氛不对。你在外面玩儿一阵再回来。下午洪叔会来接你,你别作。”像是怕自己维持不了平静似的,说完就赶紧挂断了。傅文嘉愣了几秒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端倪,也不敢同父亲要个明白便拨通了接他指令的人的手机。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喽啰!傅文嘉烦躁的踹翻了垃圾桶,柳依依从自己的房间探出头来关切地问:“怎么了?”
也许现在出去是最正确的决定!傅文嘉看着柳依依并没有及时作答。他需要好好想想。集团里的事自己插不上手帮不上忙不说,父母亲也根本不让他过问。现在那群喽啰被查,事情可大可小,关键还在于甘甜的态度。自己离开,去外面过几年平静的日子,陪依依上学,也许再回来时就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依依,我们出去好不好?”
“啊?去哪儿?”
“不是说好了要送你出去上学吗?我陪你一起去。我们离开这里。”
柳依依觉得突然,故作惊诧的样子暗地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窥探了一遍,说:“啊?这么突然?”
“不突然啊。这事不是说很久了吗?”
柳依依不是不能去国外,她只是与傅文家分别是早晚的事。
“怎么了?你又不愿意出去上学了?”傅文嘉等不到柳依依的回答,担心她是考虑到了家人的态度从而犹豫。
以前只是想利用他,多数时候是哄着他玩儿,没想到会有怎么一天让自己这么不是滋味,是作茧自缚吗?避不开傅文嘉追问的目光,柳依依喃喃地说:“我没有证件,怎么跟你出:“没事!我们先从边境出去再说。”
看着傅文嘉兴奋的样子,柳依依的嘴巴就像曾经被晞露施了禁言术一样,话语哽在喉头就是涌不上来。既然他要走,就这样分别吧!早晚也是要分别的,早点离开对他也好。柳依依低着头想着心事没有再理傅文嘉。
眼见着柳依依沉默,傅文嘉自然当她是默认。他已顾不得仔细踹度父亲的心思与情绪,立马联系父亲告诉自己要带着柳依依一起从旱路出去。傅三爷紧咬牙关默不作声。傅文嘉说完自己的想法良久听不到父亲的回应,又复问了一句:“爸,你同意吗?”
傅三爷冷冷地说:“我不同意,你就不走是不是?”
傅文嘉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做出肯定回答。
傅三爷平静地答:“知道了。你们收拾收拾,我让你洪叔重新安排。最迟今晚出发。”
“谢谢爸!”傅文嘉不确定父亲是否听到了他这句真诚的感激。
看着傅文嘉高兴的像个孩子,柳依依决定送他一程,也让他出去后好安心地开始新的生活。
下午,两人随便捡了几样洗漱用品装到购物用的帆布口袋里由傅文嘉拧着,柳依依抱着阿秀就出门了。五点半左右两人在一步行街岔口上了辆普通的家用轿车便开向了傅文嘉以为的前景。
混迹在下班高峰的车流中,这辆小车使出市区,在郊县的乡道上换乘了一辆越野。两人也换了妆,与车上司机和一随行人员一致的户外行头。
前面两人替换驾驶,人歇车不歇。夏夜的风还是凉凉的。柳依依升起车窗后又看了看身旁已经熟睡的傅文嘉。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柳依依,柳依依正看着他。他搭话说:“你还没睡呢?头回吧?不习惯。”
柳依依回以一个浅笑,答:“嗯。你们两位真是辛苦。”
那人淡淡地回了“没有”两个字便不再开口,也不再看柳依依。这个丫头仅仅是那么一笑,简单的一句客套话竟可以让他一个无名杀手心中漾漾,这很不好。
两天后四人换了一辆越野,继续前行不断靠近西南边陲。
在一个宁静古朴的小村寨里,孩童打着赤脚在空地上嬉戏,老汉聚在一起用大竹筒子抽烟,老妇人围在一起使针线拉家常。两位司机领着傅文嘉和柳依依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个肤色黝黑不通汉话的汉子。他们沟通了几句,那汉子便从门边随手拿了一个类似斧头,柄又过长的工具出门前头走着领路。
异族男子走最前面,一个司机与他保持十来米的距离,司机身后跟着傅文嘉和柳依依。傅文嘉关照着柳依依,柳依依怀抱着阿秀。另一个司机则跟在他俩的身后。
夕阳渐沉,暮色渐浓,晚霞像是想燃尽自己的色彩一样,把整片丛林都笼成了火光色。
前面那位司机突然转身锁住傅文嘉,后面那位司机同时锁住柳依依。阿秀被柳依依失手抛在地上发出“喵呜”一声叫唤。傅文嘉被勒住脖子,反剪了双手惊慌中还来不及喊出“凡事好商量。”那位锁住柳依依的司机已抽出了匕首在柳依依的心窝上又猛又狠地捅了两刀。
柳依依什么声音都还来不及发出,整个身子就软了下去。那司机一松手,柳依依就像一条蛇一样滑倒了地上。锁住傅文嘉的那司机松了手,傅文嘉连滚带爬地挨到柳依依身边将她抱起,涕泪横流不断呼喊她地名字。一时间惊得四下飞鸟乱串,虫鸣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