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烟的小巷,只要有人经过隔着一堵墙,灵书斋都听得到。
哒哒哒,是小皮鞋踩踏地面发出来的声音。夜幕降临,薄雾从幽深的巷弄中涌出。
穿着洋服的女生独自一人走在幽深又寂寥的小巷中,途径一道门,门前悬挂着通红的灯笼,门上的红漆几处剥落。
她在这里短暂的停下,又迈开脚步离去。
灯笼暗红色的光芒,光线幽幽照在牌匾上。鎏金大字:灵书斋。
百里醉穿着一身西装,步入小巷,推开大门。
”啪~“
彩带从天而降,他因为耳边突如其来的声响被吓到,显得滑稽可笑。
铃音笑呵呵的将彩带藏在身后,右手遮住嘴唇,“百里回来了。”
“嗯。”百里醉排掉身上的彩带,看向站在铃音身后?冷锋,“冷哥,铃音姐,老板要的东西没找到。”
冷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沈轻幽想要的东西确实难搞。
她想要什么东西呢~一个木偶人。当然这个木偶人不是普普通通的木偶人,这个木偶人是轮回策上标注的在逃罪犯。
瘫倒在榻上,一本书罩在她脸上。
右手垂落在一旁,烟杆搁置在地。沈轻幽翻个身的功夫,书籍滑落。
“天图此命,然思随乱红去,万劫难囚心。“
是书本上写着的句子,用于形容这个傀儡。
夜晚的风很凉,天上仅有几颗星星点缀夜空。
同样是昏暗的小巷,同样鲜少人经过。有一位身穿旗袍的女子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借着幽冷的月光,她在分叉路口看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锐利的牙齿、细长的手指、漆黑的指甲、空洞的双眼。
凌乱的长发随风飘动,那黑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抬眸,女子吓得躲在黑暗的角落。
什么东西!
黑影停下啃食尸体的动作,驱动僵硬的四肢快速攀爬。
女子吓得连忙逃离,身后的东西紧追不舍。
那黑影沾着肉末的利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四肢明明僵硬不堪却能灵活的行动。
高跟鞋根本不好跑步,还没跑出巷弄自己就崴到了。她整个人扑倒在地,身后的黑影直接朝她扑来。
就在这时,一阵强光打来。
黑影快速逃离,女子回头望去。是一辆黑色轿车,车内的人看不清。
女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到旁边给车辆让路。是谁?大晚上的开车进小巷。
车辆并没有开走,反而一直开着灯停在那里。
女子好奇心作祟,视线微移,望向看清车内的人坐着什么人。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倒是接着前置灯光将坐在前头地二人看的一清二楚,坐在后头地只看到下半张脸蛋。
坐在前方地二人穿着军服,在这个地方穿军服的,不是容氏就是张氏派系,不过看上面的徽章,这车里的人应该是容氏派系的。
玉城军阀有很多,其中要属容氏的军队人多,势力强,张氏次之。
女子的动作被坐在后座的人尽收眼底,他抚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狭长的眼眸冰冷的打量着女子。
发髻略微松散,从刚刚走到一旁的姿势来看,脚踝扭住了。
朱红色的嘴唇轻喘气儿,手抚在墙壁上渐渐收紧,眼神却如此大胆。
嘎达,是开门的声音。
女子警惕的盯着车子,容氏军阀对平民友好但处理事务的手段极为残忍。有人言:宁可被张氏捕,也不愿被容氏抓。这全要归功于容氏军阀现督军,容与。
长相如翩翩公子,不似军人硬朗,手段却极其残忍。
当人从车上下来,女子眼中划过震惊之色。是容氏督军——容与。
容与从车上下来,才将女子的装扮看了个全。一身浅蓝色的旗袍,绣着淡雅的兰花。腰肢纤细,似一只手就能握住。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
一见如故,眉目成书。
容与大步流星朝她走来,无论可退,无处可逃。
他纤长的手指轻捻起女子前发,放在鼻头轻嗅,抬眸望去道:“你是何人?”轻佻的动作,漫不经心的询问。
若她不是容与,她早就一巴掌上去了,可面前这人偏偏是容与。
她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挺老实的回答:“云渺。”
得到她的回答容与一把将她抱起,云渺错愕,“等”推然着他的肩膀。
容与没理会她这副模样,直接把她放到车内关上车门,冷声说“走。”
车子启动,云渺沉默。
狭小的车厢内,坐着四个人。前座的两位军官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从未向后视镜看去。
云渺乖巧的坐在一旁,觉得容与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如此轻佻,像个痞气儿的少年郎。哪里是人们口中的狠辣模样。
容与不知道云渺心中所想,他倒是悠哉的将手搭在云渺肩膀上,身子靠近她。
是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云渺脸颊泛红,贝齿轻咬下唇。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容与,露出一丝不解:他怎么突然靠近?
狭小的空间,充斥着暧昧的气息。见容与视线落下,她慌张撇开眼神。
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再次将她前发捻起,“真香~”他笑眯眯的说,大拇指指腹却附上她柔嫩的唇瓣。
“行了,别咬,在咬下去会出血的。”
云渺错愕,松开牙齿。
容与倒是慵懒的翘起腿儿,浑身放松的倚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