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竟然能够有如此美人,樊灵萱只觉得自己从前那一辈子算是白活了,她若是早早的就遇见了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无欲无求,连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敢问公子是……”
“给,都是你的了,银子拿来。”
张迢眼看着这人很是富贵,对比之下,那有些傻的女子也就不再是他的目标了。
他立马就跑到了马车前,把自己的字画成堆的送了过去。
那马车里的男子并没有拿银子,反而是那赶马的车夫从怀里掏出了钱袋子,“小鬼,过来。我家公子身体弱,经不得风吹。”
张迢自然是很是识趣,在他看来给银子的虽然不一定会是好人,可见他这么可怜还不给银子的就一定不会是好人。
“还是公子识货,比着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好多了。”
樊灵萱虽然知道那话说的是自己,可是她内心毫无波澜,大风大浪都已经经历过了,一个顽劣无知小鬼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已。
她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那好看公子的脸上,哪里还会去管别人。
“公子是何方人士,咱们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姑娘,姑娘,咱们走吧。”兰溪也不知道樊灵萱是怎么了,虽然人长的好看,但也不至于这样盯着人家看,好像……好像一个花痴。
樊灵萱并没有听劝,反而走上前去,趴在了马车上,她与那人就差脸对着脸了。
“姑娘,我们不曾见过,这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相信这是缘分。”
樊灵萱难得的厚脸皮,虽然这是头一次见这人,可是她看着就觉得心里喜欢。
也许这人生来就是让人喜欢的,任凭是谁见了都会喜欢。
“缘分?”
那人苍白的一张脸上竟然染了抹红晕,变得越发的好看了。
“是啊,要不然又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呢。”
樊灵萱眨了眨眼,满脸的笑意。
“你是谁家的女子,好生的放肆,襄王府的马车也敢拦。”
那赶马的车夫很是不耐烦,年纪不大,脾气很大。
“襄王府?”
樊灵萱嘴里念叨着,可脑袋里却在想是襄王府的哪一位。
襄王府那可是朝中少见的权贵之家,襄王便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向来都是手足情深,皇帝对于这个弟弟很是上心,逢年过节,就算是平日里也多有赏赐,皇恩眷顾一时算是幸运,可是能眷顾一世那就绝对不是幸运那么简单了。
可是襄王膝下子嗣众多,数量甚至是直逼皇子数,这个又是哪一个呢?
“姑娘,别伤了你。”
当樊灵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兰溪拉开了,而马车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行进着,她已经被甩的老远了。
“就这么走了。”
“姑娘,已经走远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兰溪难免有些担心,今日街上的闹剧已经够多了,不可以更多了。
樊灵萱却并没有打算放弃,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她怎么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呢?
“不着急,那么快回去干嘛?面对那些人不过是徒增厌恶而已。”
“姑娘,你没事吧?”沈未卿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英雄救美的事他没有做成,现在体贴关怀总是可以的吧。
樊灵萱只道:“没事。”
但她却把目光放到了张迢的身上,“数银子数的那么开心,你很缺银子吗?”
张迢头都没抬的就说道:“我这是在为那公子识货而感到开心,你可真是俗。”
樊灵萱知道自己这是被一个小孩子瞧不起了,可是人活一世谁又不是一个俗人呢?真正超凡脱俗,无欲无求的又能有几个?
就算是帝王,也摆脱不了庸俗。
“你道我俗,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不俗的。”
“那是你见识短浅,也就只能当一个俗人了。”
张迢当街查点好了银子,然后好好的放在了怀里。他知道有了这笔银子,就可以过很久了。
“你既然不是个俗人,那卖字画做什么?吃仙气,饮露水就好了,哪里还需要银子?”
樊灵萱根本就不信这个邪,这孩子当街就敢强买强卖,可见是个最俗的。
“姑娘切莫见怪,他母亲重病在身,父亲又是一个读书人,但善书画,也就只能以此为生了。”
沈未卿生怕这姑娘为难张迢,连忙道来张迢的身世,无非就是一个苦命人,要不然何至于此?
只怪这世道艰难,让一些人连活着都要拼尽全力。
樊灵萱可以理解,甚至是可以同情,但是这种事发生在了她的身上那就不行了。
“我倒要看一看是怎样的读书人竟然让孩子当个泼皮无赖!”
“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爷和少爷不在京中,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兰溪一把就拉住了樊灵萱不放,她现在不仅仅是担心了,甚至是有些害怕。
自从她家姑娘病好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从前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可是今日偏偏都已经发生了,她自然没办法否认。
但是她必须要阻止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她们也只不过是弱女子而已,做不了什么的。
樊灵萱却不要,“怕什么,我也只不过是想要看一看不俗的人长什么模样而已。小鬼,你就带我见识一下吧。”
张迢才不会上那个当呢,“你那么穷,见不起的。”
樊灵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