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当然是关心了,樊灵萱也是知道的,如果这都不叫做关心,那她真不知道什么是关心了,只怕以后会关心的更厉害,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句话都很有可能会被张如云关心。
三夫人这心思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倒是一点也不怕。
樊灵萱想着既然这位三夫人什么都不怕,那她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她本来也做不了什么事,也不怕被人看着了。
“我知道的,三婶待我好,我又不是个傻子,自然也就能感觉的到。”
“听闻大老爷给姑娘订了门亲事,是朝中的顾将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奴婢们都好奇的很,不知道姑娘能否透露一二,也满足一下奴婢的好奇心。”
阿月厚着脸皮说道。
她自然是能开得了这个口的,为什么而来的她始终都不会忘记。
樊灵萱很想说阿月可真是够直接的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而来的,怪不得不想走,只怕是得了命令不敢走,要不然谁又会在她这里蹉跎着时间。
“是奴婢多嘴了,只是姐妹们都好奇,大老爷怎么就突然间给姑娘定了亲了,怎的从前从未听说过?姑娘觉得可好?”
阿月自然知道这种事不是那么好说的,毕竟哪有姑娘家说自己的亲事的,更何况樊灵萱向来是个腼腆的,只怕更难说出口,可是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子,还是有着些好处的。
樊灵萱已经是心知肚明了,自然也就有着自己的说法。
“到也没什么,就是只怕说出来你不信。”
“姑娘说的,奴婢自然是信的。”
阿月见有些可能,难免心中欢喜,樊灵萱好说话一些,她也能好过一些。
樊灵萱:“我也不过是才知道这桩婚事,从前竟是连见都没有见过那位顾将军的,意外还是有着一些的,毕竟这突如其来的婚事谁都没办法接受,但到底是父母之命,更何况父亲,母亲如今又不在身边,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就算是在身边我又能说什么呢,不过是接受。更何况又有着山下救命之恩,虽然不只是救了我一人,可是也是解了家里的危机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是要嫁的,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月听了难免有些同情,无论如何都要嫁,这句话是何其的心酸,只怕这是女儿家最不愿意的了吧。
可是也的确如此,对方是个将军,还是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就算是想悔婚也是件难事,只怕板上钉钉,容不得反悔了。
但这样的命运却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那顾将军也并非是七老八十的年纪,更不是妻妾成群的,难得多年来孤身一人,但就是嗜血的传说数不胜数,难免会让人胆战心惊。
可是事已至此,再难回头。
“大老爷毕竟是丞相之尊,在国事上都能沉着镇定,姑娘的婚姻大事定然不会有所差错的,大老爷既然给姑娘定了下来,想来也是在诸多考虑之后的,定然会是姑娘的良人,姑娘也无需担心。”
“担心倒是没什么,只是他是个征战沙场之人,难免冷血无情,虽然父母做主,但我到底还是害怕的,外面又有着关于他的种种传言,我……”
樊灵萱欲言又止,现在这时候,在阿月的眼前她也只不过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没什么见识,胆子更是小的不得了,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哪里会有反抗的时候。
可是当一个这样的人面对一个浴血沙场,杀人不眨眼的未婚夫的时候自然不能是坦然面对,心里无波无澜,大起大落才是应该的,更多的是担惊受怕。
三房想要看见什么,她自然也就说的出来什么。
她总要以一个正常人去面对这些人。
她若是见了顾昭当了一个没事人那才奇怪呢,那便是真正的怪事了,和她的性子不一样。
“姑娘是怕吗?”阿月察觉出来了,只怕是害怕的,谁见了都是害怕的,更何况是将来同床共枕,成为一家人。
到时候樊灵萱何止是父母不在身边,只怕自己的小命都悬在刀刃上,毕竟大老爷已经不是丞相了,虽然有着这门婚事,可是顾将军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世上没有好处的事只怕没那么容易受用,万一那位顾将军真是个杀人魔头,就算是远离了战场也要杀人,那就是真的惨了,很惨,很惨。
她都有些难以想象了,也不知道大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的残忍呢,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竟然要嫁给那种人,就算是卖女儿也不是这样的,更不是大老爷那样的人能做出来的,毕竟大老爷在府里的时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可是个宽仁的人,无论是身为丞相,还是身为这府上的主人都是很称职的。
但一夕之间什么都已经变了。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慰的话了,毕竟就算是话说出了口又能有什么用呢?
事实就摆在眼前,根本就不会改变。
樊灵萱轻轻地点了点头,从前她的怕的,甚至是怕得要死,生怕顾昭会把她生吞活剥了,可是现在却不觉得了。
人虽然还是那个人,可是她却变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樊灵萱。
这世上除了死没有大事,而人除了那些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其余人都是好人,无论那人是贩夫走卒,还是王侯将相。
“虽然已经不只是一次见过他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敢看他。”
阿月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的,这些事似乎她都明白,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