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你终究是他们的长辈,你落了难的时候可没见谁嫌弃了你,欺辱了你,如今家里的小辈出了事,难不成还不能有你的一份责任吗?”
“母亲,这是什么道理?且不说樊流萤有爹娘尚且还活着,我不应该插手,就说若是没有我也不应该插手,她做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别说是救不了人,只怕沾一点都是不行的。”
吕柔也不知道樊老夫人究竟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些话的,如今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脸吗?
她落了难的时候可没有见谁好脸相待过,在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是在那个时候多说一句关心的话的。
她只记得当时那些人都在问为什么要辞官,竟然是没有一个人关心樊盛的病情的。
也幸亏当时是装病,如若不然,只怕气都要气死了。
现如今在这里说无人嫌弃,无人欺辱,那她女儿经历的事又该怎么算?
她不愿意与这些人撕破脸还不是因为要顾及丞相的体面,要不然这些人早就滚出宅子里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和她叫嚣着,让她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都快要笑出来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歪理。
“你只说救还是不救,哪里有那么多道理可说。如今是你的亲侄女出事了,你怎么能够袖手旁观?你好歹也是丞相的夫人,难道这点事都做不了吗?”
樊老夫人现如今已经顾不得体面了,毕竟吕柔说了这些还不是不想帮忙,可是这怎么能行。
吕柔必须要把樊流萤救出来。
“不能,难不成她是自己没有爹娘吗?竟然需要我来救,你倒是问问她的亲爹娘同不同意。”
吕柔这个时候可不愿意做一个冤大头,如今樊流萤出事了,怎么不见自己的亲爹娘来救,反倒让她出头,这算是什么道理?
难不成她当了樊灵萱的亲娘,也成了这一大家子的亲娘了。
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她虽然明面上是在这个家里当家作主,可是却是在吃苦受累。
她已经够能隐忍的了,自从嫁过来她就要看着这老婆子的脸色,可是根本就不是亲娘,她却还要顾及她的心情,她已经够累的了。
可是这一忍就是二十几年,如今出事了也就看透了人心,但她依旧还是要忍,她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樊老夫人当即就愣住了,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吕柔如此这般的执拗,原本她还以为只要商量一下也就没有问题了,可是现如今算什么?
这是在故意为难她吗?
“好啊,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樊盛的亲娘,你就可以疏忽怠慢了,如今你是要反了天吗?”
“没有,我一直把你当成母亲看待,如今也是温声细语的跟你说话,母亲还想要让我怎么样?”
吕柔可从来都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可是今日她忍不了了。
如今竟然什么事都来找她,她难不成就不是一条人命吗?
她也怕死,怕是非,更何况当时樊盛已经打算要相救了,是樊流萤不识抬举,既然如此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想要怎样?
“你,你别忘了我也是樊盛的嫡母,我的话你竟然连听都不听,可见不是一个有孝心的。原来这么多年都是装出来的,我当真是小瞧了你。我不妨把话放在这里,樊流萤若是有了什么事,我断然是不会认你这个儿媳妇的。”
樊老夫人现如今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也就只能出言威胁。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不然又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吕柔也是有着自己的脾气的,这么多年以来她的脾气已经越来越不好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个家让她过得并不舒坦。
“母亲若是无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慢走不送。”
樊老夫人已经没有心思再坐下去了,照此以往下去她气都快要被气死了。
她来找吕柔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制造问题的,可是吕柔竟然半点情面都不讲,她如何还能坐得下去?
她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也拂袖而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吕柔和樊灵萱,一时之间安静的不得了。
“娘,她怎么能够如此的蛮不讲理?”
樊灵萱根本就不知道樊老夫人究竟是抱以怎样的心态来说樊流萤的事的,她看这根本就不是求人的态度,而是命令的语气。
但这种事谁愿意去做呢?
“她原本就是如此的,你所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这么多年我对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吕柔现如今只想离开这个家里,如若不然,只怕自己迟早是会被逼死的。樊盛能够继续忍下去,她和她的儿女已经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娘,我们离开这个家吧,他们从来都不把咱们当做是亲人,为什么我们还要把他们当做亲人?”
樊灵萱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这种想法,可是却根本就不敢说出口,毕竟有些人正在念着所谓的亲情,还有丞相府的颜面,可是现如今不一样了,某人得寸进尺,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分家,要不然现在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吕柔对这个家早就心怀怨念,可是一直迟迟都没有动作,还不是为了顾及丞相的颜面,可是现如今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瞻前顾后的只会害了自己,更会害了自己的孩子,樊灵萱现如今已经深受其害了,她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容忍。
“娘,爹会同意吗?爹会不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