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辞带着画和猫儿进了宫。
女皇下了朝,此时正在勤政殿处理政务。
顾辞进勤政殿就跟进自己家一样,也不用通传。
女皇见她来了,便放下手里的奏折,随意的放在案牍上。命人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跟前。
“姨母,兮芜给您请安了。”
“请什么安,来,坐姨母这儿。”她拍拍跟前的椅子。
顾辞上前坐下,将手中的画给她。
“南津先生的画,您瞧瞧。”
女皇打开画,瞬间激动,“是先生的“河山”,兮芜有心了。”
顾辞也跟着她乐,“姨母喜欢就成。”
“这何止是喜欢啊,还是兮芜最懂孤。”
顾辞调笑道:“姨母这样说,君后该不高兴了。”
女皇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还会取笑人了。”
“兮芜哪儿敢呀。”顾辞乖巧的笑笑。
女皇收敛起笑意,表情变得严肃。
“你有何不敢的?今早,王治跟几个朝中大臣起奏北阳王世子目无王法,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还说若孤不依律严惩你,就是置天下大义于不顾,置百姓王法于不顾。说说吧,你又给孤干什么好事了?”
“给王衡打残了,估计是废了。”
女皇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不已。怪不得今早王治态度那么强硬,弄的自己下不来台。
“理由呢,你因何打她?”
顾辞有些不好意思,“她跟我抢男人,还打了我的人。”
女皇紧锁眉头,使劲拍了拍桌子,气恼的说:“你让孤说你什么好。我本以为顺着你的意是对你好,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从明天开始,早朝你必须准时到,指派给你的公务你必须去。孤不会再惯着你了。”
顾辞连忙应好,而后有些疑惑的问:“那王尚书那边…”
女皇叹了口气,“你不必管,孤还不至于废物到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姨母,我…”
女皇揉了揉眉心,“你走吧,看见你就头疼。”
“是。”
出了宫门,系统疑惑地从她怀里钻出来。
“宿主,满汉全席呢?”
“呃…”顾辞有些尴尬。她也没想到,女皇没留她吃饭。
“下次哈,你不是要吃苏记的桂花糕嘛,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带着系统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向苏记驶去。
终于吃上美食的系统心满意足,小爪子拍拍鼓起来的肚皮。
顾辞看的好笑,“你要吃成一个大胖子,我可抱不动你了。”
小猫儿拿眼白看她,“我又不是你们人类,我想多重就多重。”
“把你能的。”
顾辞回到府中,把打包好的桂花糕交给寻秦。
“给世子夫送去。”
寻秦刚拿到手,浅溪就来了。
“桂花糕啊,姐姐,浅溪想吃。”他巴巴的望着顾辞。
顾辞摸摸他的头,宠溺的笑笑,“你隔三差五的跑出去玩儿,还没吃够啊。寻秦,给他吧。”
浅溪咬了一口桂花糕,眼睛眯成了小月牙。“太好吃了,姐姐真好。”
顾辞失笑,“小馋猫。”
浅溪反驳道:“我才不是小馋猫呢,我吃多点才能快快长大,等我及笄了,就可以给姐姐做侍夫了。”
顾辞哭笑不得,“你知道什么叫侍夫吗?”
“浅溪自然是知晓得。我喜欢姐姐。”他认真的说。
“你的喜欢只是弟弟跟姐姐之间的,不是嗯…情人之间的,不一样的。”
浅溪表情变得复杂,“我不是小孩子了,姐姐什么都不懂。”
他丢下桂花糕,转身就走。
顾辞神色微凝,十二三的孩子确实什么都懂,就像自己。
委托者希望能给浅溪找个好人家,可自己实在不是良配,该给他提前物色物色了。
“世子爷,安王在前厅候着,要不要见?”下人来报。
以前安王来的时候都是直接来找她,不用下人通报。可顾辞来了以后,就下令不论谁来,一律按王府的规矩。
“这就过去。”
顾辞扬起笑容,“皇姐,你怎么来了?”
凤梨神色古怪,想问她为什么现在自己要在前厅候着了,可想了想,若是凤兮芜真与自己生分了,问了倒是自讨没趣了。
她淡淡一笑,“我昨儿个去看父君,他说他想你了。”
顾辞懊恼的拍拍自己脑瓜子,“你看我这,是好长时间没见父君了。我明儿就去。”
两个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直到凤梨走了,顾辞也没等到她说王衡的事。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是佩服这对父女的薄情。
晚上,凤梨偷偷去见了皇贵夫。
“父君,那蠢货说她明天来看你。”
“梨儿白日与她交谈时,可发现她有何异常?”皇贵夫问。
凤梨点头又摇头,“还是平常那副样子,不过以往我去见她从不须等,可今日却被拦了下来。”
皇贵夫优雅的抿了一口茶,“待她明日来了,再看看吧。王衡之事,梨儿觉得她是何居心?”
凤梨再次摇头,“梨儿打听到,是表妹出言羞辱,还大打出手,她才动手的。”
皇贵夫拧眉思索,“不管如何,王衡废了,对我们父女来说只有好处。抓住凤兮芜,让她为我们所用,是现如今最关紧的。梨儿可明白。”
凤梨点头,“明白的。”
皇贵夫怜爱地摸摸凤梨的头,温柔的说:“待大势已定,我们就再也不必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