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脑海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楚枫平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究竟犯了多大的错——他一走,王韵诗和那个对她图谋不轨的小子不就成了孤男寡女?
“何叔,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手机落在办公室了。”楚枫平意味深长地盯着何铭康看了一眼,不等他回答,便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往回走。
啪嗒。
将门把手扭开,楚枫平紧张地冲进去,松了口气。
还好,画面还算比较和谐。
王韵诗正悠哉游哉地坐在座位上翻看资料,何莎刟则规规矩矩地坐在另一处角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定睛一看,楚枫平差点笑出声来。
难怪何莎刟要把脑袋埋那么低!他的眼睛周围乌黑一片,跟个熊猫似的,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试图对王韵诗上下其手,结果反被揍回去了。
“这么快就弄好了?”听见门口的动静,王韵诗淡淡地抬眼,目光平静。
“噢,那什么,还没。我就是回来看看,哈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楚枫平走到办公桌前,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你怎么不出去等我?跟他共处一室,多危险。”
王韵诗瞪了他一眼,“等你办完入场证,我还有事找何叔,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在这耗时间?”
她目光里的潜台词很明显:笑话!这是王家在安城的总部,她想坐哪儿就坐哪儿,该从这屋子里滚出去的人是何莎刟。
“那个……下次我不会随随便便离开你了。”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保镖,但身为男人,他天生就肩负保护女孩子的义务。
楚枫平说得极是认真,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话听上去十分暧昧,像极了热恋中男女互相许下的誓言。
“好。”王韵诗脸颊微红。
两人看上去亲密无比的互动大大刺激了何莎刟的神经,他努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对话,却无济于事,最终也顾不上自己脸上挂了彩,起身,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打断两人:“咳咳,楚先生,我爸呢?”
明明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怎么回来时就只剩他了?
“我不是在这儿呢吗?哈哈。”何铭康从隔壁资料室回来时,照样保持着和蔼的笑容,但神情却比先前多了几分晦涩,“韵诗,刚刚在门外听见你说找我有事?”
臭小子,特地给他创造机会都不能得手,蠢死得了!
“嗯,想请您帮我看样东西,估个价什么的。”王韵诗点头,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来,打开,从楚枫平手里买来的小茶壶正静静躺在里面。
楚枫平嘴角抽了抽,有些小失落。
他都说了是唐代的真品了,怎么还要拜托何叔再鉴定一遍?这不明摆着是对他的不信任嘛。
说实话,楚枫平对何铭康没什么好感。
原因无他,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能优秀到哪里去?
“好说好说,我看看。”说着,何铭康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老花镜,小心翼翼地从王韵诗手里接过茶壶,仔细观察起来,渐渐的,他神情激动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韵诗,这是在哪儿买到的?但且不说茶壶质地,单看装饰花纹就不简单!”
王韵诗挑了挑眉头:“噢?怎么个不简单法?”
“我怀疑是唐代张莫岩大师的真迹!韵诗,你可赚大了,不论你多少钱买的,这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何铭康激动得甚至连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楚枫平赞许的望向他,默默感慨。
看来这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嘛。
实话实说,若不是有鉴物神眼,他也许发现不了隐藏在一堆稀奇古怪的赝品中的茶壶。然而何铭康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出了张莫岩的名字,看得出,他还是有些鉴宝功夫的。
“是吗?我一百四十万买的,能赚多少啊?”王韵诗眨眨眼,指了指身边的楚枫平,“最赚的人是他,他在古玩市场把这茶壶淘来的时候才七百。”
一席话听得何莎刟抓心挠肝。
七百块换了王韵诗一百四十万?按理说,像王韵诗这么有经济头脑的人,不该做出如此大跌眼镜之事。
等等,她该不会对这穷小子也有意思吧……靠,怎么办?楚枫平和王韵诗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嗨,没事,韵诗,你放心,把这东西交给我,我保证能帮你炒到三百万以上。”何铭康十分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字里行间都是对小茶壶的喜爱。讲真的,他这辈子见过的古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品色这么好的,扳起指头也数不出几个。
王韵诗轻轻一笑:“不卖,我要留着。”
楚枫平则在心里默默哀嚎:留着干什么!卖啊!咋还跟钱过不去呢!
要知道,他当初的心理估价也就只有八十万而已。
可他忘了,一件物品能够换来的金钱数量并不完全等于其自身价值,只要正确地炒作,别说价格翻番,就是翻两番也不是问题。
“好了,何叔,就这样吧,谢谢您了。”她轻轻从何铭康手里拿回茶壶,放进盒子收好,抬头对楚枫平嫣然一笑,“枫平,你也别麻烦何叔太久,早点了解完流程,早点来找我好吗?说好了要陪我一起吃午饭的,老地方等你噢。”
王韵诗笑得极具风情,眉眼弯弯,灵动明艳的眼睛像是被风吹过的湖水,扣人心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