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被华仔这么一激,脸都涨红了,忙是吼道,“你说谁怕死,我要是怕死,我就是狗娘养的!不就是砍人吗?带我一个!”
李小满看着这帮热血少年,心里涌动着激动地热流。或许他也应该振臂一呼,带着这帮热血沸腾的兄弟们干一些爷们该干的事情。
这这一瞬间,他的心里有些冲动。他透过人群,将眼睛投射到病床上铁柱的遗体。
白色的床上,铁柱的表情竟然是安详的。没有了临死前那般的狰狞和恐惧。李小满慢慢地迈步向前。
二狗子等人原本还在高喊口号,准备随时冲出去,但是看到李小满的冷静的眼神和脚步,纷纷把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他们让开一条道路,让李小满可以径直地走到铁柱的床边。
李小满将铁柱露在百步外面的手臂慢慢的放了回去。那白布已经染红,他轻轻捏着白布的边沿一点一点往上移动,直到将铁柱的头完全覆盖。
在李小满给他盖好白布的时候,病房里再次响起了抽泣的声音。
他慢慢转过身,“你们都不许去。应该去的人是我。如果我像铁柱一样死了,我希望还有人给我盖上白布。”
“老大,我们跟你一起去……”二狗子抽泣道。
“你们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从今天以后,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参与到打架斗殴中去。再大的仇恨从我死以后就了断了。不许再报仇!”李小满环视着一个个垂泪的兄弟,心中如同大海的波浪激流暗涌。
“可是,你还姐姐!”黑娃拉着李小满的胳膊道。
李小满道,“总有人要做一些事,不然会让死去的铁柱感到心寒。”
“老大,我们错了。我们太冲动了。”二狗子突然恍然大悟,“铁柱用身体挡住刀子,就是不想让我们白白牺牲。如果我们再去找高满江拼命,那就是送死。那样铁柱才会不得南宁!”
“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胖虎用手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坚毅地看着他。
李小满看到大家终于平静下来,心里安慰许多,现在他们还很弱小,根本不是高满江的对手。尤其是他不想再带着兄弟们一起拼死拼活,这本来就不是兄弟盟成立的初衷。他要做人上人,并不是要靠踏着累累尸骨走到巅峰。
李小满思虑良久,才开口道,“大家该回去上学全都回去好好读书。以后不许再跟人打斗。兄弟盟从今天开始解散。”
“什么?”华仔震惊地说道。
伍磊在罗小青的搀扶一下,走进了病房,“老大,没有了兄弟盟,我们怎么报仇?”
“伍磊,你怎么不好好躺着。你的伤还没好!”胖虎忙是说道。
“解散兄弟盟,是避免树敌。二中的红毛没准以后还会卷土重来,我不希望你们陷入你来我往的争斗之中,而耽误了学习。那样的话,我们一辈子就只能刀口舔血,过担惊受怕的日子。现在你们中的大多数还有选择人生道路的机会,不要因此失去了方向。我以后不在是你们的老大。”李小满说完以后,兄弟盟的兄弟全都围上去,万分不解地看着李小满。
“老大,你是被高满江打怕了吗?”
还有人直接喊他的名字,“李小满,你是不是看到铁柱死了,魂儿都吓没有了?”
这些刚加入兄弟盟,还和李小满并不熟识的学生更是愤怒,就算华仔和胖虎示意他们安静,他们都停不下来,甚至要将挥拳相向,跟李小满打上一架。
李小满更是叹息,这些人果然还是太年轻,他们太血气方刚,只要稍微有一点火焰,他们就会变成地狱之火,燃烧自己,毁灭一切。
这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尤其是这股力量是不可控的。兄弟盟在他离开黄粱镇的日子,在伍磊华仔胖虎的努力确实发展得极为迅猛,已然成为了南华一中的最大而且是唯一的学生团体,加入的人威风八面,让其他的学生闻之色变不敢直视。
这样的势力团伙,和小刀门有什么区别,甚至和刘猛团伙、高满江团伙有什么分别呢?他不希望他的一生就是在打打杀杀,更不希望底下的人因为一时的热血,成为刀下亡魂,成为冰冷的尸体,让家里的父母亲人为之痛哭。
伍磊虽然也不能完全理解李小满的话,但是他还是用力地吼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这是什么狗屁老大!手下的人死了,他连个屁都不放!还要解散我们!兄弟盟不是他一个人的兄弟盟,是大家的兄弟盟!”其中一个学生喊道,甚至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一把伍磊。
伍磊的身上全都是伤,身体往后一倒,罗小青差点没有扶住。李小满冷道,“总之不会做这个老大了。愿意跟我做兄弟的,请留下来跟我一起好好整理铁柱的遗体。”
陆陆续续有人愤怒地摔门而出,最后只剩下最初的几个人,小超,二狗子,黑娃,华仔、伍磊和胖虎。
李小满道,“我想去找高盛谈一谈。”
“满哥,高盛是高满江的叔叔,你去找他,那不是送死吗?”二狗子忙是说道。
“是啊!要走咱们一起去!”华仔如是说。
“高盛和高满江不一样。你们都留下来。铁柱现在这样的惨样,让他的父母看到了肯定难以承受。我想先火化吧,以后再送他的骨灰回西梁村安葬。”李小满蓦然说道。
在场的几个人再次陷入了悲伤之中。
或许铁柱的死,会让李小满想通一些事情,他的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