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夫人一起过来送燕窝粥的两个丫鬟也一并给问了。
两个丫鬟,一个是陈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红缨,一个是小丫鬟瓶儿。端燕窝粥的是瓶儿,红缨随侍在陈夫人身边,两人进来的时候,一起进小王子的房里看了小王子一眼。
“太妃娘娘,她撒谎!她的丫鬟都承认了她们进来看过我儿子,她却说见都没见过!就是她害死了我儿子!”秦妾妃说着,扑了过来又要打陈夫人,被郑王妃的丫鬟一把给拉住了。
红缨又道:“不过,这时候的小王子还好好地在屋里睡着,奴婢与夫人就从屋里出来了。但我们走的时候,奴婢看到王姐姐也进了小王子的屋里。”
卑妾王氏又被提上来问话。
王氏一直颤抖不止,牙齿上下打着哆嗦,好半天才说道:“我……奴婢……奴婢进去的时候,小……小王子就……就死了……”
庞氏道:“你看见他死了,怎么不告诉人一声?”
“……我害怕。”王氏已然双腿发软,连跪都跪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妾妃仍然一口咬定,小王子就是陈夫人害死的。
文太妃听了一通话,脑仁疼得紧,郑王妃便说道:“母妃,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让妾身来审。”
但郑王妃根本就压不住这陈夫人,文太妃因说道:“人命关天,既闹出了人命,就送到官府里去。”
郑王妃愁眉道:“这……这是王府里的家事,闹到官府去,不太好吧?”
陈夫人连忙拍手叫好:“太妃娘娘说得对,送到官府里去,查个水落石出,可别冤枉了好人!”
文太妃又低头瞧了眼倒在地上的王氏,一时脑仁又更疼了。她本就是想拿官府吓一吓陈夫人,不过,陈夫人却是这样的反应,她便不再怀疑她。但瞧这王氏,胆子十分小,还没审就已经吓成这样子了,说话都说不利索,若真是她做的,定然早就哆哆嗦嗦都给交代了。
文太妃的眸光又转到秦妾妃身上。但思前想后,秦妾妃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儿子,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再瞧瞧庞氏,她是秦家千挑万选选进来的人,也不太可能对小王子下毒手。
霜竹瞧着文太妃的眸色,又问道:“没有别的人进过这院子了?”
庞氏想了一下,道:“陈夫人送了燕窝之后,奴婢等人和娘子都在偏厅里吃饭,外头有没有进来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
很快,夫人李氏、王姬刘氏和妾妃柳氏以及几个侍妾都被喊到了这屋子里。大家各自说了那段时间都在做什么,都说没到秦妾妃这院里来过。
秦妾妃指着陈夫人又哭嚎了起来:“就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我儿!太妃娘娘,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她一哭嚎,陈夫人也大声哭嚎了起来,直说冤枉,要自杀以证清白。
文太妃在霜竹耳边说了两句,霜竹高声道:“来人,上家法!”
那倒在地上的王氏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一屋子的人都惊恐地望着霜竹,不知道要对谁用刑。
很快,府里掌罚的人扛了板子进来,听得霜竹说道:“她,还有她,重重地打!”
她分别指了陈夫人的大丫鬟红缨和小丫鬟瓶儿,两人随即被拖到院子里,院子里即刻便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板子声和惨叫声,听得花钿的眼睛一颤一颤的。
陈夫人又跪着爬到了文太妃的脚边:“太妃娘娘,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没有害死她的儿子啊,太妃娘娘!”
才刚打了几下,院子里就传来赵济的声音:“怎么回事?快停下!”接着就见他急匆匆地赶来进来。
秦妾妃立刻冲到他脚边,又哭嚎了起来:“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赵济还在王府外面就听说家里出了事,火急火燎地赶到秦妾妃的屋子里,一看那才半岁大的儿子,早已没了气,怒不可遏:“是谁干的?”
文太妃偏过头去,霜竹给她递了一杯茶,她喝了一口。
赵济又道:“母亲,可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
文太妃道:“正查呢。”
赵济低头瞧了一眼跪在文太妃脚下泪眼汪汪的陈夫人,又道:“母亲,芳芸犯了何事?”
秦妾妃咬牙切齿道:“王爷,就是这个贱人害死了我们的儿子!王爷,您要为他报仇啊!”
赵济大惊,陈夫人直摇头掉眼泪:“我没有,王爷,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害死她的儿子啊?王爷,您要相信我,我没有害死姐姐的孩子!”
文太妃堪堪说道:“只是在审她两个丫鬟,一会审完就知道结果了。”
赵济将陈夫人扶了起来,道:“母亲,不用审了。这一定不是芳芸做的,芳芸有儿有女,睿儿又是她姐姐的儿子,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犯不着。”
说着,就挥手叫院子里掌罚的人停了手。秦妾妃当场气得吐血,倒在地上不起。
赵济又挥袖大喊:“快叫太医!”
文太妃闭了闭眼,起身,道:“既然你回来了,这屋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赵济抱着梨花带雨的陈夫人,转头对郑王妃说道:“去送送母亲。”
郑王妃送文太妃出了秦妾妃的院子,文太妃叹了口气:“可怜我那还没长大的孙子哟。”
“母亲觉得,是陈夫人做的?”郑王妃试探着问道。
“谁知道呢。”文太妃走了两步,想说什么话,又咽了回去。
王府里发生男婴莫名死掉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
早几年的时候,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