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云回自己院里后,赵锦城和花钿已等不及,先走了。
“先走了?”赵青云愣了愣,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忽而自言自语道,“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那边花钿和赵锦城出了郡主府,就先去把她寄养在郊外的大花狼给领了出来。花钿坐在上面,赵锦城给她牵着。两人在街上慢悠悠地晃荡着,找了好几条街都没找到花钿想吃的油炸馍馍。
“表哥,要不我们回家吧,我想爹爹和奶奶了。”花钿说这话时,眼里有几分落寞,精气神也不如往日,加上天气又比较冷,再精神的人都未免要减几分精气神。
赵锦城道:“再等两日好不好?等我办完一件事,我们就回去。”
“表哥你要办什么事呀?”
“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好吧。”
“不要着急,慢慢找。”
两人继续慢悠悠地在街上转悠着,终于在一处角落里见到一个阿婆在地上摆了一口锅,正在那做油炸馍馍。
“表哥,就是这个,油炸馍馍!”花钿老远就指着阿婆锅里的油炸馍馍,有些萎靡的脸上这才添了几分喜色。
赵锦城牵着大花狼走向阿婆,阿婆正专心炸馍馍,一抬头就见一只大花狼在向自己走来,吓得登时起了身,拿着家伙贴着身后的墙面站着。本以为那大花狼过一会就走开了,不想竟就停在了她的油锅前。
赵锦城指着她锅里炸好的一锅馍馍,道:“阿婆,这个油炸馍馍给我们来一锅。”
阿婆战战兢兢道:“你……你们要买馍馍呀,这个大花狼能不能给牵走,我老婆子害怕!”
赵锦城遂转头对花钿说道:“丫头,你往别处去一会,我买了就过来找你。”
“嗯!”
赵锦城把阿婆炸的一整锅油炸馍馍都给买了下来,花钿一口气吃完了七八个,终是给吃尽兴了。
“还有想吃的吗?”赵锦城拿着一大袋子的油炸馍馍,牵着大花狼,眼瞟着狼背上的花钿。
“嗝!”花钿打了一个饱嗝,摆摆手,说道,“不吃了,我吃饱了。”
“吃饱了那就回去。”
两人先把大花狼送回了寄养的地方,接着一起走路往郡主府去。路经一处巷子时,赵锦城忽然停了下来。
这巷子距离郡主府还有一段路程,仍属于闹市中,平时人来人往,颇为热闹,这会竟悄无声息,一个人也无。
“表哥,这条巷子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呀?”花钿也看出了巷子的不对劲。
赵锦城抬眸望向巷子高处的墙垣,墙垣上立着一个戴黑色斗笠穿红色衣袍的男子——杀手辉夜离。
花钿也顺着他的眸光望向墙垣,当即伸出手,指着他对赵锦城说道:“表哥,他又来杀我们了!”
赵锦城从腰间摸出他的软剑,对花钿说道:“一会有个穿黑衣的哥哥过来了,你就待在他身边,不要乱跑。”
“嗯,表哥,你要小心,我会帮你看着暗箭的!”花钿见识了高超的他的剑技,一点也不担心会辉夜离会伤到他,只担心有人像上次一样,在暗处放暗箭伤他。
很快又有个了句:“殿下,让卑职去对付他。”
赵锦城摇头道:“不必,你不是他的对手,好生看着花钿。”
那黑衣人便带着花钿往后退了几步。花钿伸长了脖子,睁大两只黑漆漆的眸子四处查探着,但凡能藏人的角落,她都没有放过。
辉夜离站在那高高的墙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锦城:“堂堂云国太子爷,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溜娃,是不是觉得自己确实不配做这一国储君,打算不回皇宫了?”
花钿正仰着脖子望着天上,听得这话,眉头皱了皱,放下脖子,怪异地盯着赵锦城的背影。
赵锦城背对着她,面具下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神情,只淡漠地说道:“一个杀手,管得有点宽了。”
“不宽。了解敌人,是杀手最基本的素养。”
话音未落,刀光已现。
剑光也蓦地翻飞,“吭”“吭”两声巨响,红光接着黑光,与白光交相辉映,辉夜离先出的黑刀,后出的红刀,不过刹那之间,双刀出了鞘又归了鞘。
辉夜离仍旧玉立高墙之上,俯视着地上的赵锦城。
对面一面低矮的土墙被切出一条格外齐整的细线,土墙另一面院子里传来“哄哄”几声响,院里种的几株老槐一瞬间齐齐倒地。
那低矮的土墙却纹丝未动。
黑衣人已跃身将花钿带离数丈之外。
花钿眨了眨眼睛,回头问那黑衣人:“大哥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黑衣人道:“莫怕,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花钿蹙了蹙眉,心道,这个大哥哥是不是听不懂她的话。
她便换了一个问题:“大哥哥,那个是不是太子哥哥?”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老实回答她,他主子也没交代过能不能对她泄露身份,想了想,还是假装没听见,说道:“花钿姑娘,咱们往这边站一点,免得被剑气误伤。”
花钿眉头蹙得更厉害了,这个大哥哥莫非有失聪症?
转瞬间,刀光剑影又起,花钿被那黑衣人直接抓着上了墙。辉夜离已落到地面,双刀齐出,招招直逼赵锦城的要害。
赵锦城得空说了一句话:“想从我身上赚银子,下辈子都别想。”
软剑像银蛇似的飞快地扭动着,薄薄的剑口渗着骇人的寒光,剑气如针,绵密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