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二管家说着。
周怡宝点点头,这个二管家,她在上次的连家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连亦琛曾经和她说过这个二管家的事情,二管家四十多岁,年轻的时候跟着连决走南闯北,所以,跟连决亲近些,是看着连亦琛长大的。二管家的膝盖在下雨天都会疼,大概是年轻的时候,膝盖受过伤的缘故。
周怡宝曾经给王妈开过方子,治疗王妈的风湿,而这个二管家,膝盖有旧伤,一般是很难医治的好的。
连亦琛早就和她提过,希望她能够替二管家看看伤腿。可以看得出来,连亦琛是个十分念旧的人,不管对王妈,还是对二管家,都十分的关心。
看在这份关心和念旧之上,周怡宝这次登门,不仅可以医治连老太太,也可以看看二管家的旧伤。
“二管家。”周怡宝微微点头,说着,“快快引路吧。”
“是。”二管家说着,连忙带路,这不是少夫人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少夫人并没有上过二楼,于是,恭恭敬敬的领着大少爷和少夫人,还有大管家,温颜,一行上楼。
二管家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少爷很少回来,能够见到少爷真好,少爷越发的精神了,一定是少夫人的缘故吧,有少夫人陪伴在少爷身边,还能为少爷调理身子,真好。
少爷奇疾缠身,少夫人精通医术,这不是天赐良缘吗?真真的希望,两个人能够白头偕老才是。想到这里,他微微的皱眉。
周怡宝见二管家的腿似乎有些不太灵便了,问着:“二管家,腿疼么?”
“老毛病了,昨天晚上受了寒吧。”
“等看过奶奶,我帮你看看。”
“少夫人?”二管家感激的看向少夫人。
周怡宝微笑着说:“不愿意让我看?”
“不是,少夫人,我,只是个下人。”二管家低着头说。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居然说什么下人不下人的。”周怡宝佯装生气,对连亦琛说,“你看吧,你们连家等级森严,连管家都不敢让人看病了。”
“二管家,是我要怡宝帮你看病的。”连亦琛扑哧笑了一声,说着,“你若不是不让她瞧病,她一定要说我们连家没有人权,再也不肯进连家的门了。”
“是,少爷。”二管家哪里敢做这样的罪人。
温颜跟在几个人身后,轻声笑着,“亦琛,你可别把二管家给吓坏了。”
连亦琛看了一眼温颜,也笑了,“我又不是大灰狼。”
很快到了二楼。
“少爷,少夫人,请进。”二管家轻轻的敲了门,推开门,侧身,让在一旁。
“奶奶。”连亦琛还未进门,就已经喊出了声,他已经看到了连老太太站在房间之中,直愣愣的站着,时而笑,时而皱眉。
连决站在老太太的身边,一脸担忧。
还有一个医生,跪在了地上,一脸的诚惶诚恐。
恐怕,是连决动怒了吧。
看把人家医生给吓的。
连亦琛心里想着,却忘记了,当初周怡宝夜晚淋雨,高烧不退,他也把京城里的许多医生,吓得不轻,甚至跪地求饶。
“亦琛,你回来啦。”连决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穿透了人世间的沧海桑田。
周怡宝看着连决,这个男人,似乎有了几分老态。这个男人,是京城里的神话,每一次的出现,都伴随着连家的奇迹。
连决是连家的最高领袖,也带着连家走过了多年的兴旺。
人人都说他冷酷,自私,是连家最最可怕的家主。
人人都见过。
他的妻子死了,他没有掉一滴眼泪。
人人以为。
他甚至没有孩子,在京城里是最最孤独的人。
然而,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孩子,他有连亦琛,只是,孩子是连家共同隐藏起来的宝藏。
而这个宝藏,和连决并不亲密,甚至背道而驰。
周怡宝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想着,他的心底,到底有着多少的隐秘的哀愁。
他没有为死去的妻子流泪,也和儿子的关系不好,这样的男人,是自私的吗?真的是自私的吗?可是为什么,他对于眼前的老母亲,这样的柔情。
一个内心有爱的人,才会对母亲,这样的温柔。
连决,一点都不像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奶奶。”连亦琛并没有理会连决,而是径自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太太,回头,问着:“怡宝,你来看看奶奶。”
“好。”周怡宝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问着,“奶奶,你看看我,我是怡宝。”
连老太太似乎有了点意识,愣愣看着周怡宝,并没有说话。
“奶奶,我是你的孙媳妇,你还认得吗?”周怡宝微笑着,慢慢的靠近老太太,老太太的情绪不稳定,要是强制性的靠近,恐怕会弄伤老太太。
“孙……。孙……。”老太太口中念着这个字,满眼的迷茫。
“你看看我,奶奶,我是你最疼爱的孙子,看,温颜,你最疼的侄孙,也在这里。”连亦琛轻声说着。
“温……。”连老太太念着这个字,看向连亦琛,她还是满脸的迷茫和痴呆惶惑。却走到了周怡宝的面前,拉起了周怡宝的手。
周怡宝很意外,老太太居然拉着她,是认出了她了吗?
周怡宝立刻反手搭在了老太太的脉搏之上,思考半晌,微微眯眼,猛地睁开眼睛说,“奶奶果然是被人点穴了。”说着,解开了老太太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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