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的小兔子突然转化了人形,潼潼光影下落下一个面皮及嫩的小姑娘。
第一眼看过去是分不出男女的,这人面白肤细,偏生了一张圆鼓鼓的小胖脸,眼睛大且圆,身着一件浅金色长袍,头上束的也是男子的发髻。
小兔子花知暖始终觉得自己上天的过程充满玄幻色彩,特别是在看到苏沉后这种感觉尤甚。
“我记得我闭眼之前还在人间,眼前都是一片火光,还能听到枪声什么的。当时我就想着完了,让我在人间的时候老喜欢掺和事儿不好好修炼,这一下别说修为,恐怕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即使阎王爷开恩,估摸着也只能从奈何桥边的小鬼往上爬。”
想到自己的奇妙际遇,花知暖傻呵呵的笑了两下:“谁成想一睁眼看到的是我出来时候那座山的土地老儿。他还说什么土地庙不敢耽误,请我速速上来,我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一扇,嘿,你说这个事情。我听了那么多戏文也没听说谁是这么成仙的。你听说过吗?”
现在的花知暖是看到苏沉才完全打消刚到新环境的不安,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手头要是有瓜子她大概还要嗑上两颗。刚这么想着,苏沉的手指微动,给她手上塞了一株向日葵。
花知暖看着手上饱满的葵花盘,一愣。
“卯日星君刚刚送来的,我不爱这玩意,你闲来无事,可以剥着吃。”
苏沉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抿,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长袖扫下去,觉得自己手下那群仙官虽说平时絮絮叨了点,关键时候做事还是靠谱的。
花知暖抬头看看四周,苏沉早就吩附过左右退避,自然是周围无一人。
花知暖的表情慢慢的凝重起来,她伸手拉拉苏沉的袖子,苏沉从善如流,靠过去,低下头。
苏沉穿这身装模作样的袍子还怪好看的,比他在人间穿那身教书先生的长袍还好看。花知暖的思绪飘了片刻,很快又回来。
“我偷偷的问过他们,他们说这天上的仙也是有等级的,那个排序我听了一耳,真真吓死人。”
花知暖叹了一口气,努力的想着自己脑海里的那些话:“好像要看什么修炼资历,原身跟脚,师承排辈还有什么历劫。按理说我这种是不入流,但是我分到的宫第明显超出规格,他们都说我是走大运了。”
苏沉酝酿的一个笑还没来得及放送,花知暖便紧张地觑了她的脸色,接着说。
“但是我觉得你是不是,那个,不是说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先前在人间真是没看出你的修炼程度,我也没想到能在天上看到你。”
“所以见到故人我还挺激动,但刚刚看你这边,我怎么咂摸怎么不对劲,你是不是在天上日子过得不太好?”
花知暖皱着眉头,满怀忧虑地看着同样蹙眉的苏沉,越发觉得自己戳到了痛处。
她充满担忧地看了一眼面前长势茂盛的白菜地,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上纯天然无添加剂的大葵花盘子,深沉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我们能上天来就是我们福泽深厚,生活中一点小小的不开心你千万不要有怨言,有也不要到处乱讲。”
说到紧张处,花知暖将自己手里的葵花默默的放下了:“我来天上才几天,对于他们各个关系尚未摸得十分明白,但我分到两个仙童,他们和我提了几嘴。”
苏沉这个时候插嘴:“你只有两个仙童?”
花知暖想着自己一路窜进来,苏沉这里住的宫殿一个随从也未看见,心下越发怆然,都不忍去想苏沉在她没到的这些天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天界人间不也一样,就爱挑着老实人欺负?
她放下葵花盘拍拍苏沉的肩,安慰的无比生硬:“那个,仙童的数量不重要,你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在人间不都是亲力亲为的人,不能到天上反而娇气,对吧。”
这么被一打岔,花知暖挠挠头才捡起刚刚的话题。
“就我听到的那几嘴,天上的这些神仙啊,脾气没有你我想像得那么好,比如那位陆压道人好打架,还特别喜欢打到一半给人喷火,他最讨厌毛发艳丽的鸟,听说是早年间和孔雀明王结下的对子。”
“那个广目天王你也一定听说过,他倒没有什么,但是未来我们要想溜下去看看必定得经过他守的门,所以这位打探一下也是十分必要的。”
“我听说他喜欢下棋,但是本身棋艺不怎么样,所以下棋的时候就会用视角的优势观察你每一个表情。要讨好他,就得输的不动声色。这一招我打算回去好好练练。”
花知暖眉毛一挑,原本白如玉般的小脸便做出一个极为生动的表情来,她手掌一拍,像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还有一位。”
花知暖看苏沉的表情从惊讶逐渐变得专注,心下得意:“还有一位是最难对付的,大家都直接称呼他东岳帝君,你说说这个名儿听到就很威严。你之后看到他,不对,你听到他的名字就远远作揖然后绕着走。他们说那人一把刀上劈诸天神佛,下阻百尺黄泉,是和昆仑一个辈分的神。你想想这个辈分,真论起来盘古说不定得叫他叔叔。”
苏沉的眉头开始有了不受控制的抖动,终于忍不住说道:“盘古在昆仑之前,而且真的没有那么老。”
“当然不能说人家老!我和你说,这位东岳帝君心思格外深,虽说看到人都是一副笑笑的模样,但是那些察言观色惯了的神使都没法看出笑里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