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涅凡好笑又得意的问。
玄尘撇了撇嘴不想搭理他,在她看来这都是男人的狡辩。什么爱情的见证,什么不能拿别人的灵石,想到这玄尘气的闭上了眼睛,她都不想去看这个虚伪的谎言制造者。
“你之前不是一直无法控制灵力吗?怎么突然恢复了?”玄尘翻开眼睛问。
“我许下承诺,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连我都不行吗?”玄尘激动的说。她提高声音时让整个胸腔里痛的像是扎进一根尖刺。
玄尘颤抖的呼了一口气,忍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当她低下眼睛,再次看见喷溅在兽皮上的银色液体。
涅凡的手从眼前滑过捻起了一点银亮,他充满愧疚的说。“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去晚了。当时我把你从水里拉出来,你已经没有呼吸了,我以为你死了……”他顿了顿,目光透着万分的懊悔。
玄尘捏了捏他的手,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她也认为自己会死在石棺里,她以为没有人能找到她。然而,幸运的是在这世上有一个人再一次的创造了奇迹,将她从死神的手中救了回来。
房间里很安静,他们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涅凡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庞,这让她感觉无比的欣慰。就在这样安逸的昏暗小房间里,两个人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放松过。
此时,玄尘不想讨论任何问题,她握住涅凡的手闭目小睡。哪怕是一天,一刻或者是几秒钟,她都喜欢享受这样宁静的相聚。
这几天玄尘一直被迫待在狭小的房间里,肩膀的伤让她足足在这块兽皮上趴了十多天,每次涅凡或者长十子来看她,她都会用另一只胳膊拄着脑袋聊天,抱怨她的身体快要趴到僵硬了。
长十子来的次数非常少,因为玄尘着上身总是需要遮遮掩掩。相比较而言,她对涅凡就随意许多,她有些习惯跟涅凡这种微妙的关系。
玄尘用鞋底拍死了一只爬到眼前的湿虫。她很好奇异族人的屋子里怎么能有许多喜欢躲在阴暗角落的湿虫,甚至是在夜晚胆大的湿虫会在她身上乱爬。之前因为受伤的肩膀不能乱动,她只能忍耐着那些小爬虫肆意妄为。
但是,她现在明显好多了,她不用再龇牙咧嘴的喊疼。可玄尘真的快要憋疯了,即使看到涅凡也会没完没了的抱怨。“我真的要受够了,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间无聊透顶的房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每次我提出要去看异族的领地,你都不同意。”
涅凡正在往肩膀上涂抹绿泥,他平缓的语气带着习惯性的敷衍说。“我当然在乎你的想法,再说这是两码事,异族人枯燥乏味没什么好看的,这个房间比起外面要有趣的多。”
“我觉得肩膀好多了,我能感觉到新肉的存在。”玄尘趴在兽皮上懒散的说,她不喜欢异族的女人给她涂药,那个女人总是阴阳怪气的。不是提到死亡就是提到可怕的鳞片,话题永远绕不开这两点。后来,涅凡猜到她的心思,索性就接管了涂药的工作。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鳞片,它们看起来冰冷而又厌烦。”玄尘看着手上的鳞片叹了口气。
她听见涅凡放下药罐,他抓起鳞片手仔细的端详说。“看上去确实很冰冷还让人厌烦……”
“你讨厌它们?”玄尘失落又惊讶的嘟囔说,没有想到这句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涅凡拉着胳膊将她慢慢翻过来,这是玄尘受伤后第一次可以仰面朝上。
“我说谎了。”涅凡拉起嘴角微笑说。
玄尘狠狠地瞪了他。
涅凡双手拄在她的两旁,他勾起嘴角,又将身体压低到足以在下一秒吻到玄尘的唇。气氛瞬间变得很古怪,玄尘爆红着脸,她猜到涅凡想要干什么。她不好意思拽着手边的毯子,却怎么也拉不上来,毯子的一角被他的膝盖压住了。
“怎么跟我也害羞了?”他低声问。
“我肩膀还没好。”玄尘提醒说。
“皮肤愈合了,我天天都在帮你涂药。”他笑着说。
当涅凡勾起邪恶的嘴角简直让玄尘紧张的心脏狂跳。玄尘的脸越涨越红,浅浅的呼吸里都吐出了热浪,而涅凡的呼吸声却是沉重和平缓。
他平静的目光荡漾着闪烁的涟漪,涅凡深沉的呼吸着,最后将那道挑起的薄唇吻向她。
玄尘没有勇气拒绝他,没有力气推开他。她感觉到这是一种压抑在平静中最热烈的爱,是一种坠入爱河又被捧在手心里的呵护。在心脏的每一次澎湃跳动下,将沸腾的血液快速的流过全身的肌肤。
直到水火交融的唇分开,玄尘才不好意思的拉起毯子遮住上身。涅凡抚摸着她粉红的脸颊,抿着嘴唇微笑起来。
“我这一生注定是短暂的,不像你可以活到永远。玄尘,你要记住我的爱,我对你的爱在这世上永远不会泯灭。”他深沉的说。“如果我老去,我不许你死,你可以爱上别人,只要在你心中给我留下一个角落。”
“我不会爱上别人。”玄尘撇开脸,她有些恼火听到这样的话。“你以为永生是件幸运的事吗?那你就错了,你知道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有多可怕吗?没有人跟你分享喜悦悲伤,没有人跟你有着共同的记忆,没有人能想起你是谁。”
“玄尘……”
就在这时,气氛沉重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吱呀一声,他们同时看向门口。玄尘以为是长十子没有敲门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