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说不出话来,他自然是当她心虚了。
“小铭。”顾可欣轻轻唤了一声,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唇角的笑,轻轻柔柔,却有几分苦涩。
这是第一次,她用以前的称呼叫他,又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贺劲铭都有几分恍惚。
他脸上的冷硬褪去三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冷冷地撇开视线。
“要是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贺珊珊,你会信吗?你大概是看到她的尸体了吧?你觉得一个死了两个月的人,突然灵魂跑到别人身上去,你确定你相信这事?”
顾可欣从床上起身,鞋子也不穿站在他的面前,一句句说着,一步步靠近。
“我要是真的这样说,你估计会当我是神经病吧?到时候,我有接近你的机会?”她字字珠玑,噼里啪啦地说着。
看到他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顾可欣吸了口气,她就猜到了不是吗?
许久,贺劲铭才找回声音。“那,你之前也可以跟我说的。”
“我不想冒这个险你知道么?之前?之前是什么时候?”
“那,尉迟风知道吗?”
顾可欣微微蹙眉,点了点头。
“什么?连他都知道了?”贺劲铭瞪了她一眼。
顾可欣现在烦躁不已,回到床上躺下。“行了,这件事就这么着吧,我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事关重大,不想一步错导致满盘皆输。”
她说的也有道理,贺劲铭哦了一声,没再接话。
这件事是告一段落,但是,别的事,还没有解决呢。
“贺千梦人呢?找到了没有?”顾可欣冷冷地笑着问。
贺千梦竟然敢这样对他们姐弟,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贺劲铭的脸也沉了下来,怒气腾腾地在病房里转来转去。“那个女人,跑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她。”
不仅是贺劲铭,贺父也是,对这个女儿恨之入骨,儿子可是要继任贺氏大统的接班人,要是贺劲铭没了,他偌大的贺氏,交给谁?
“跑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里去。”顾可欣说完,便要贺劲铭先出去。
她现在身子不方便,但是不代表,跑掉的贺千梦就安全了。
“许老大吗?帮忙找一个人。”
顾可欣打完这一通电话,缓缓起身,出门跟家人说明了一下情况。
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在市。
一天工夫,许老大的答复就到了,顾可欣只身前往,再一次到了梵青帮的地下室。
真不是陌生的地方,两次来,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容颜举的贺千梦狼狈地趴在地上,阴森森的地下室,不时响起恐怖的回声。
这突然让她想起之前,自己有过一次相似的经历。
贺千梦急促地喘了口气,突然鬼吼鬼叫起来。“是谁?谁抓我到这里?给我出来,出来。”
对于未知,有一种自然的恐惧,她想起那时候自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贺父才放弃她的。
这一次呢?又会是什么?
她脑袋里细细思考,想着自己得罪过什么人,但是现在一想起来,自己的仇人本就不少,至于与她真的有什么大仇的,莫过于顾可欣了。
想到顾可欣,她心神一震。
而这个时候,地下室突然亮起的灯光,叫贺千梦的眼睛惊恐地放大,看着踩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顾可欣,她啊了一声尖叫。
“顾可欣,你怎么会没有死?不可能,这肯定是梦,你明明死了,死了,跟贺珊珊一样死了。”说到这里,贺千梦突然诡异地笑起来,有几分癫狂。
“哈哈哈哈,顾可欣,你就是死,也不安生,现在还出现在我梦里,想吓我是不是?你以为我这么没有胆子,被你吓得了的?告诉你,我不怕,你就在你的阴曹地府飘荡吧。”
见贺千梦被绳子绑得跟麻花一样,顾可欣难得的心情不错,脸蛋上带着恬淡的笑意。
她在贺千梦面前的凳子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千梦自己一个人发疯,就像是看跳梁小丑演戏一样。
不管贺千梦是真疯,还是故意发疯,这一次,贺千梦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别跟她顾可欣说什么姐妹情深的话,因为贺千梦与她之间,从来没有情这东西,更别说,自己前世今生,都差点是在贺千梦的手上。
“戏演完了吗?是不是还不够清醒呢?”顾可欣低声问了一句,见贺千梦脸上着实有几分迷糊,骇人的伤疤显得更加恐怖。
“既然如此,我不妨让你清醒清醒。”顾可欣说着,从小桌子上到了一杯热水,滚烫滚烫的开水,直接泼到贺千梦的面前。
“啊啊啊,好烫好烫。”贺千梦被这突然而来的灼热感一个刺激,整个人在地上翻滚起来。
而后,才一个激灵,真是真的,不是梦,顾可欣真的没死。
她的眼睛死死瞪姿可欣,刚才的痛被她忘记了,只是恨不得这么一瞪,顾可欣就能消失在自己面前。
“顾可欣,你没死,你竟然没死?为什么会这样?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我都看到别墅爆炸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凄厉的叫声响起,贺千梦仇怨地看着她,整个人在地上抖如筛糠。
她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没想到到头来却功亏一篑。
外面的警察一直在找自己,她像是地洞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好不容易逃离s市,可前脚还没有走出去,后脚就被人抓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