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该用膳了。”这一日舒萍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院子里觅食的鸟儿,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在身边说道。这声一出来,鸟儿全飞了。
“知道了,这就过去。”舒萍说着看了李嬷嬷一眼,心想那拉府的伙食真的不错,这两年,李嬷嬷的嗓门可是能把房顶掀了。
“嬷嬷可知今儿个晚膳什么菜色?”舒萍正要自己溜下炕,不想却被李嬷嬷抱住了,挣扎了几下便由着李嬷嬷去了。
“嬷嬷,我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下炕。”
“这炕这么高,要是摔着就不好了,格格,还是让奴婢抱您下来吧。”李嬷嬷抱着舒萍,然后又说道。
“福晋刚刚遣人来说了,今儿个有您最爱的蒸蛋,还有糖醋鱼。”
“嗯,行了,我能走了,放我下来吧。”舒萍说道。
“行,奴婢拉着您的手,您慢点儿走,要是累了奴婢再抱着您。”李嬷嬷说道。
四年了,现在是康熙二十二年,两年前,三藩终于被平定了,八年的时间,朝堂上总算是安静了许多。
费老爹因为所向披靡,在刷三藩的时候英勇无敌,大捷后得到了嘉奖,在二十二年的时候官拜兵部侍郎。
这四年,舒萍时不时地会看向紫禁城的方向,现在数字的排名到多少了呢?
这四年,舒萍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姓氏,乌喇那拉氏,老爹名叫费扬古。
这四年,舒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知,当年在宫中的美人娘娘是佟贵妃,现在的佟皇贵妃,而他身边那儿小胖子就是后来的雍正皇帝,爱新觉罗·胤禛,那时候大家称他是十一阿哥,那是因为康师傅前半生苦逼得不能再苦逼,不仅仅是克父克母克妻,连儿子闺女都没有留下几个,后来大家说的大阿哥胤褆,当初的排名是老五,而清穿中的色太子,则是排名第七。
现在序齿了,大排名了,舒萍也知道了,原来当初夺走自己初吻的,就是爱新觉罗·胤禛。
唔,似乎自己当初还给了他一个大荷包,他还把小马给了自己。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交换信物,而且额娘说,那个荷包上面绣的是梅花。
青梅竹马啊,传说中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啊。
只是,那是历史,当一个未来人介入后,还会按照历史的轨道走吗?
舒萍是清穿的爱好者,也涉猎过不少清穿的文章,可以说是个四爷党,曾经也梦想过成为他身边的女人,敢这么想,是因为知道不可能。
没想到,现在还真的变成了可能,八个月的时候就见面了,还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了。
以后呢?看自家老爹的受器重程度,再加上自家的背景,指给皇子做嫡福晋也是很有可能的。
舒萍有些怕了,她怕以后自己的一生会被一种叫做历史规律的东西给同化了,她怕自己会在儿子奄奄一息的时候无能为力,看着兄弟相残的时候却帮不上一点儿忙。最后看着他变成一个孤独的王者,只剩下手上的权力和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国家大事,最后自己累死在案牍上。
算了算了不想了,舒萍摇了摇脑袋。怎么突然之间这么悲观,你是一个成人,你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了,不要这么悲观,要淡定。你额娘喊你吃饭呢。
“姐姐······”舒萍走进正房,还没等她请安行礼便被一个炮弹般了包子给撞了个满怀,然后那包子还在她怀里蹭啊蹭的。
“额尔赫,姐姐还得请安呢。”舒萍满脸黑线道,真的不知道这个弟弟到底是那只山上来的猴子,竟然这么调皮,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来一个冲击,扑倒以后便在自己的怀里蹭啊蹭的。
“姐姐,姐姐,赫赫想你,赫赫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额尔赫边蹭边对舒萍说道。
“额尔赫,我只不过着凉在屋里歇了两天,咱们怎么就很长时间没见了。”舒萍抱着额尔赫无语地说道。
“姐姐,阿玛说了,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赫赫知道,三秋就是三个秋天,就是过了三年,两天,那咱俩就是六年没见面了,阿玛,赫赫说得对吗?”额尔赫看着费扬古说道。
“对,很对,只是···臭小子,爷不是说了吗,平时要有规矩,看把你姐姐撞得。赶紧过来。”费扬古的脸,就像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说前半句的时候还是如春天般的温暖,但到了下一句脸便变成了长白山。
“女儿给阿玛额娘请安。”舒萍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想到当年自己的祈祷还真的管用,第一次见到阿玛的时候曾经希望阿玛给力,让额娘再给自己生个包子玩儿。
没想到啊没想到,等阿玛再次出征的时候,额娘就怀上了,然后在康熙十九年腊月的时候,自己的大弟弟额尔赫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说是大弟弟呢,因为现在额娘的肚子里又揣着一个包子了,而且大夫已经断定了,这一胎,绝对是个儿子!!!
“欣欣的身子怎么样了?”费扬古笑着问道。
“劳阿玛惦记,已经好了。”舒萍笑着说道。虽然才四岁,但是舒萍的规矩是很好的,倒不是说她不活泼,规矩和活泼本就不冲突的,并不是说守规矩的人就是死气沉沉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规矩,是一个家庭教育的最好表现。
“嗯,虽说已经进了夏天,但也不要贪凉。”费扬古说道。
“是,女儿知道了。”舒萍回道。
远目,当初舒萍的乳名可是经历过一场战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