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豆豆又回到瓷砖，跟导购打过招呼后，来到二楼。
佟鑫见妹妹嘟着嘴回来的，笑着问道：“咋地啦？碰一鼻子灰吗？”
佟豆豆摇了摇头，“简爱不用说了，比你对我都热情。马可也可以，张罗了五款砖。”
佟鑫一挑眉：“d的韩彪把你赶出来了？”
“我没找他们老板，我找的店长郭静。郭静倒没把我直接赶出去，可她一直沉着脸，像我要跟她借钱似的。我跟苏升说了，郭静说没有能配上的。苏升说，那就选你们三家的，有三家也差不多了。”
佟鑫笑了笑，“还真是物以类聚。他家店长办事儿怎么跟韩彪一个德性，都像谁欠他们似的。”
“别提d了，反正我以后不会说他好就是了。”
佟鑫坏笑：“你放心，d的人也不会说你好。”
陈岚在一旁说道：“我昨天在工地遇到创佳装饰的李承，他说前阵子，他的客户发微信问他，简爱的瓷砖怎么样。他就如实说的，质量不错。
谁也不能闲着没事，说哪家砖不好，得罪人不是。
可李承没想到，这客户把这条微信截屏发给了韩彪，然后要买简爱的瓷砖。”
佟鑫眼睛亮了起来：“韩彪炸了吧？”
陈岚一撇嘴，“韩彪直接跟客户说，李承不推d瓷砖，是他不给设计师好处。简爱给设计师十个点的提成，所以设计师都推简爱的砖。”
佟鑫不屑：“韩彪是不打算在这行干下去了。”
陈岚继续说道：“这客户也有意思，原话跟李承学的，然后问李承，简爱的瓷砖多少钱能下来。”
佟鑫坏笑道：“李承不可能管了。”
“是啊，如果没有韩彪这事儿，李承肯定能帮着讲讲价，实在不行送个美缝也可以啊。韩彪闹这么一出，李承马上给关小薇打了电话，客户看砖的时候，李承一次都没过去。”
佟鑫幸灾乐祸：“创佳老板是要面子的人，韩彪闹这么一出，以后创佳肯定不能再跟d合作了。”
佟豆豆在一旁吃着小面包，嘟囔道：“韩彪那人挣钱红眼睛，我能理解，我想不明白郭静图什么啊？给我甩脸子有意思吗？”
佟鑫一拍佟豆豆的头，“有意思啊！把你打发走了，她不就不用安排人送砖了。”
“那她这一单不也没机会了吗？”
“原本她也没什么机会，所以也就懒得敷衍你了。”
陈岚莞尔一笑，“这三家d的砖最便宜，他们不参加更好，我们占这几款砖的卖点。”
“好，我们按照图纸一块一块说。”
陈岚说完，拿过图纸，给佟豆豆指出，这是哪块砖，砖的纹理特色是什么。
陈岚讲得仔细，佟豆豆听得认真，这一讲就讲到了十二点钟。
佟鑫看了一眼手表，对佟豆豆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佟豆豆折腾了一上午，已经没有胃口。
她略一迟疑，“吃老头家的炒面吧。”
佟鑫也不跟佟豆豆客气，喊楼下导购，去买了两份炒面。
兄妹俩边吃炒面，佟鑫边嘱咐佟豆豆，别一个人去工地，要有防范意识，注意安全。走路看地，别踩了钉子。
佟豆豆忽然发现佟鑫也挺磨叽的。
他们刚吃完中饭，力工就上楼来搬样砖。
佟豆豆低声问佟鑫，“哥，这一回得多少钱？”
“一趟车成本四十。”
佟豆豆皱了皱眉，不管这单成与不成，这四十块钱是花出去了。
佟鑫知道妹妹心眼儿小，他笑道：“这很正常，遇到矫情的客户就会让我们送样砖，在现场摆样。”
佟豆豆看着力工拿下楼的瓷砖，问道：“还能拿回来吗？”
“这就看对方人品了。讲究的，给我们送回来，或是定货的时候算里头。也有那不要脸的，觍着脸跟我说，都拿来了，还往回拿啥呀。”
佟豆豆眉毛立了起来：“一块砖不少钱呢！”
佟鑫长舒一口气，“知道哥挣钱不容易了吧？！”
“嗯，我早就知道。”
佟鑫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以后还会知道，我爸为什么让你去加工厂，而不是装修公司。”
“我知道，装修公司累。”
“累只是一方面，等你真正接单了，你就会明白，设计师的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佟豆豆看着佟鑫，“既然钱不好挣，你就少花点儿呗，咱省着点花，别那么累了。”
“在社会上混，有些钱是不能省的。我是男人，一家子都靠我呢，我不得想办法让你们过好了。”
佟豆豆眨了眨眼睛，确实如此。
爷爷奶奶已经八十岁了，老叔也五十多了，这一家子，可不是全要靠佟鑫。
佟鑫见佟豆豆满眼感动，便说道：“你不用想太多，有哥在，饿不着你。”
“哥，你真好。”
佟鑫笑了笑，“小时候，我一给你钱，你就这表情。”
佟豆豆想起小时候，每次约同学出去玩，跟佟鑫说完，佟鑫都会给她拿个十块、二十块的，并嘱咐她，出门别太抠了。
佟豆豆深吸一口气，“等我有钱了，我也给你。”
“你呀，找个好男人嫁了，不用我操心就行了。”
佟豆豆可不愿提这事儿，她嘟囔道：“这年头，还有好男人吗？”
佟鑫一脸为难，“像我这么好的，确实不好找。”
佟豆豆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哎呀，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真想不明白，那些不开眼的，看上你什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