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下,室内的气氛紧张而有些压抑,馥雅抿着嘴唇直直看向身前的男子,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将她送到五十里外的文宗城内。
这跟他们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你答应要我暂时跟着你的。”
范希面露难色,“是,我确实说过这话。”
馥雅怒目圆睁,冷声质问,“那现在为何要送我去学院?”
范希正色道:“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馥雅态度也坚决,“你的决定?我看你是想甩了我吧?你别以为帮我逃出去就够了,想要‘觅良秤’你就要帮我开个连锁店出来,否则一切都免谈。”
范希叹息一口气,“看来你是真的赖上我了!”
“谁赖上谁还不一定呢!范公子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觅良秤’吧?我这人倒也爽快,只要你实现我连锁店的心愿,‘觅良秤’保证双手奉上。”
范希神色一凛,眼底渐渐凝出笑意,“公主,这都是后话了,我们现在在讨论接下来要将你安置在哪。”
馥雅双手叉腰,做出蛮横无理状,“什么安置不安置的,我不需要被安置,你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
虽然他盯上了她手里觅良秤,但她给出的条件也不低,谁知道他会不会跑了?她还指着他出资帮她开酒楼呢。
在做生意上她想了整整一个下午,有范希这个大金主在,她什么生意做不了?但最有发展前景的还是饮食行业。
衣食住行,民以食为天,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饮食业永不过时,而要做大做强,酒楼是最好的选择。故此,她决定以酒楼为起点据点,开启她的赚钱生涯。
她决心已定,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这个大金主。
范希似有些无奈,摊手道:“公主这就无理取闹了,我又没说不让你跟?”
“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帝都城还有买卖,短时间内我并不能带你远走,你身份特殊,现在满城风雨,到处都是公主失踪的消息,你不怕他们把你找回去了?”
几句话说的馥雅平息了怒火,“那我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继续待在帝都,未必不是好事。”
距离他们离开净月湖已经过去五日了,帝都城内满满的风雨之势,到处都是靖桑国六公主外出游玩失踪的消息。
薛长青带人把净月湖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她的尸首后便放出她失踪,而非死亡的消息。景澜帝君心大乱,一边主持朝拜事宜一边派出宫廷侍卫携帝都官员全城搜索,放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馥雅本打算溜回薛府偷偷拿回她们的财富的,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眼珠子一转,范希成了她救命稻草一样的大金主。
她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回去,景澜帝虽可以护她周全,她也可以凭借她公主的身份做些什么,但薛长青那边依然是最棘手的问题,再露面她依然是他要残害的对象。
她要留在外面自力更生,然后查清楚薛长青谋害她的证据,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如此待她绝对有问题。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跳出来后才真正看清很多事情,若是他真有心摆脱她,以休她为主要目的,又何须做出设计杀害她的举动?
这其中必有隐情!
而她,要查清隐情!
所以,他,范希,这个大金主,她赖定了!
一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的范希更是无奈了,苦口婆心的劝道:“公主,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想想吧,我就是个商人,商人逐利,自是以生意为重……”
馥雅斜斜瞪过去,打断他道:“所以你更应该留我在你身边啊,你想啊,我可是个公主,什么没见过,有我在你身边出谋划策,你的生意绝对火爆。”
范希回瞪回去,“你是个不定时炸弹还差不多!”
范希叹息一声,继续苦口婆心道:“公主,你既已逃出来,自是不愿意再回去,若是你留在帝都,一旦被官府的人察觉到蛛丝马迹可就再难回头了!”
馥雅抿着嘴唇没了话语,反正她不,绝不去,她去了他跑了,她往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啊?
范希是个精明的人,看出她的犹豫点,温和笑道:“公主尽管放心,我范希向来言出必行,我既与公主定下协议,必不会食言。以此为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牌来,“这是我范式一族的令牌,见玉牌如见其人,若是我食言,公主大可以拿着它去往我范家任何一家商铺寻我,他们必会待你如上宾,并带你找到我。”
见馥雅有所动容,范希嘴角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来,“这下公主应该放心了吧?”
馥雅狐疑的看向他,“你说的是真的?这东西真这么厉害?”
“当然!”
馥雅眸光一阵闪烁,细细思量起来,见玉牌如见其人,那她拥有这玉牌岂不是能在范家任何一家商铺肆意妄为了?即便他真的逃了,她也会衣食住行样样不愁。
考虑到她留在帝都城隐存的危机,馥雅眉眼一皱,妥协下来,“可为何要将我安置在学院里?”
见馥雅松口,范希如释重负,面色轻松许多,“文宗城距离帝都只有五十里,帝都城内人心惶惶,附近的城池又怎会幸免?文宗城是学府之城,混迹于学院中反而不容易被人识破。”
馥雅不说话,范希就继续说道:“公主放心,我已派人安排妥当,公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