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乐与穆子清这时已到了宫门,余佩与流萤她们正在此等候着。
流萤是个机敏的姑娘,她瞧见了穆子清眉头微拧嘴唇紧闭,便立马从马车内拿出了水囊双手递给了穆子清。
江文乐瞧见了流萤这一番举动,有些奇怪为何流萤见到她家主子第一件事儿便是送水。
穆子清侧着眸,恰好瞥到了江文乐好奇的目光。
他静静喝着水,眸光却一直望向了江文乐。
天微帝师为何这样看着他?
一旁的余佩见状,觉得奇异至极。
便走上前一步,以自己的身躯挡在了江文乐面前,问道:“大人,您看什么呢?”
江文乐扶额,忽然有一种想把余佩装进麻袋关入马车的感觉。
她的余佩为何那么喜欢挡在她面前?
余佩很成功地挡住了江文乐的全部视线。
当她成功地踮起脚尖继续寻找穆子清的方向时,发现穆子清已经走进了马车准备离去了。
江文乐拍了拍余佩的肩膀,道:“走,咱们跟上他们。”
余佩再次拦住了想要上马车的江文乐,道:“大人,我就想不明白了,您非要跟着那穆子清干什么?”
难不成她家大人是看上了那穆子清的美貌?
江文乐瞧着她的眼神,隐隐约约也听出了她话语间的意思,便解释道:“咱们回帝师府还有一段距离,还得要一会儿时间,跟他一路,倒也能为这无趣的回府之路添些意思。”
余佩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道:“哪里有意思了?分明这一路上大人您说了几百句话,但是人家连理都不理你的。”
她家大人倒是不在意这些,但她没办法不在意。
她余佩可看不得她家大人受一点委屈。
穆子清这一路上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回答,分明是在故意忽视大人。
大人不管怎么样,也是景明国一品帝师,有着本该受万人尊崇的尊贵身份,但穆子清却待她这般无礼。
想到这,余佩又忽然很害怕大人会喜欢上这样的人,便又道:“大人,这个穆子清品行实在不好,您日后还是应该少与他接触。”
江文乐有些茫然,她倒是想与穆子清接触,可是人家也不给她这个机会啊。
眼看着穆子清的马车越走越远,江文乐也来不及再多说,便拉着余佩一齐进了马车,“佩佩,你就别瞎操心了,人家都走远了,咱们也赶紧回府吧。”
当江文乐的马车回到帝师府之后,却发现帝师府大门前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紫袍,正是谢长侯谢云。
他为什么会亲自来帝师府?
江文乐在马车内整理好仪态,便下了马车走向谢长侯。
谢长侯含笑道:“天微帝师的马车着实是有些慢了,没想到我竟然比帝师从皇宫到帝师府的时间还要快。”
江文乐却也不与他多言,直接问道:“侯爷亲临,所为何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到谢长侯,便总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总觉得谢长侯来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帝师不请我进去说话?”
听了谢长侯这句话,江文乐连忙陪笑道:“一时竟然忘记了。”
说罢,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侯爷移步府内细谈。”
说实话,若谢长侯没有说出这句话的话,她可能还真的不会请他进府。
谢长侯总是会给她那种危险的感觉,江文乐觉得,与他多呆一刻,便是与危险多呆一刻。
进了府内,入了厅堂,侍女为她们二人各自斟满了茶。
谢长侯望着杯中热茶,笑道:“见了帝师府的侍者,我才知晓我那侯府内的人是有多不懂规矩。”
江文乐这时也想起了那日去谢长侯府,连一杯热茶都没能喝到的事情。
她笑了笑,谢长侯若是不提,她都快要将那件事情忘记了。
“侯爷是在提醒我,那日我出了侯府于雨夜遇刺之事吗?”
谢长侯借着这杯茶的幌子,实际上是想要提醒江文乐那日遇刺的事情。
江文乐此时已大概猜出了谢长侯的来意,那一日,来杀她的人,是长乐门中人。
谢长侯这一次来,恐怕是为了长乐门门主林鹿鸣的事情。
“世人皆称天微帝师聪慧过人,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他只是略微提了一句,没想到江文乐便直接猜出了他的来意。
果然,与聪明人交谈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江文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算不上聪慧,只是那日经历的事情我着实是没法忘记,印象深一些罢了。”
那一日,她和余佩都险些丧命。
这样的事情,她这一生应该都无法忘记了。
谢长侯道:“看来,那一日的事情,倒真的是让天微帝师受惊了。”
江文乐回想起那日的场面,仍旧是心有余悸,便道:“毕竟那是生死之事。”
谢长侯瞧出了她的情绪,问了一句:“那天微帝师如今可还怨恨长乐门?”
怨恨?
“我有什么好怨恨他们的呢,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就算是怨恨,她该怨恨的人也不该是长乐门。
应该是那个花钱买命的钱大顺吧。
不过如今,他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谢长侯又问:“如今长乐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天微帝师对此有何见解?”
她有何见解?
谢长侯莫不是吃错药了?干嘛专程跑过来问她有什么见解?
江文乐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