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棺材放进坑里的那一刻,村长总算是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气,嘀咕着:“自从村子里出了这种事情之后,这天气一直都没见太阳,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巧的吗。”
“诶,大家别在这里歇着啦,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几个小伙子点了点头,跟着村长离开了河边。范琦沉默地盯着埋葬着自己和爸爸妈妈尸体的地方,现在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上面用一块不大的木牌歪歪扭扭地刻着“阿花一家之墓”,虽然有些随意,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温暖和安心。
看了看渐渐远去的村长等人,他身形一闪,进入了坟墓当中。夜色快要降临,本来一直奔流不息的之沙河,此时的水流有了一点点的减缓。
阿花一家的事已经过去很多天了,楼里的住户却还是忧心忡忡,大部分人都看见了当时阿花家里的场景,被深深的震撼的同时更是议论纷纷,很多人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而且大家的梦境都是一致的相同。
一位居住在这栋楼里的大姐神情复杂地对着另一个女人说:“你知道吗?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梦到”女人重新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说:“你说呀,梦到什么了?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大姐紧盯着女人,悄声附到她耳边说:“我晚上梦到了阿花那一家的事。”
“咦,你梦到她们家什么了?”女人半是害怕半是好奇地问,大姐又看了看四周,院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于是稍微放大了音量说:“梦里我看到阿花一家是被人下邪术了,就是就是咱们这村的神婆,联合起来除了咱们楼里的剩下的村民,然后杀了她们!”
说到这里,大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这意味着什么,自从阿花一家被村长叫上人埋了之后,我这梦都没断过,还是连续的。”女人停止了嗑瓜子的动作,身体微微颤抖着,低声说:“其实,我也和你梦了一样的梦,太可怕了,我都没敢告诉别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以前阿花住的屋子,带着血迹的门帘还没来得及换下,随着风微微晃动,像是在诉说这个屋子曾发生的最恐怖的场景。
所幸自从阿花一家的事过去以后,没有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村长也稍稍放下了心。神婆依然没有回来,最近好几个人反映说,之沙河的水流减缓了一点,也是个大好事,起码在河附近的农田不用时时担心着被淹了,一切看上去又恢复了正常。
“老刘啊,你说最近小二楼那几个女人不知道怎么了,不理我了,看见我就跑,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女人边吃饭边愤愤地对村长说道。
“那肯定是又在你背后嚼什么舌根子了,她们就是这样,你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得罪她们的事了?”村长抬起头来问着妻子,妻子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像,之前她们背后嚼我舌根子的时候,会讽刺我,但这次是见着我就跑,好像是害怕的感觉。”
村长停止了吃饭的动作说:“那还真是有点奇怪,要不,我完了帮你问问她们家的男人们?”妻子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村里的事够你操心的了,我自己解决吧。”村长点了点头,吃过饭后又出了门。
他再次去了李大姐家不远处的那个水井旁,已经很长时间了,他每天都要来这里看一看,虽然现在村子里再次恢复了风平浪静,但他总是隐隐地有些不安,最近这个水井上面盖上了一层像是黑布一样的东西,他去询问过李大姐和附近的胡家,都不是他们盖的。村长叹了口气,现在神婆还没回来,他也不敢妄自上前去查看,只能等着。
小二楼里陷入了一种恐慌,阿花一家带给他们的惊恐还未消除,如今又被这诡异的梦境闹得人人心神不宁。
“我看啊,指不定就是他们干的,他们嫉妒咱们能住在这里,他们却只能住那土房子,说不定早就气不过了,所以就挑了看上去最好欺负的阿花他们一家。”“我也觉得,你说这一人两人做梦是巧合,我今天可是悄悄打听了,咱们楼里的大多数人都做这个梦来着!”“诶,你说是不是止神给咱们托梦来了。”
小二楼里的女人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大家都有些担心。阿花的邻居的大姐打断了众人的议论,说:“我看这样吧,大家回去以后都跟自己的男人说一说,然后咱们明天悄悄开个会,如果真是他们干的,那肯定会有后手,咱们得早做防备,现在这说不定就是止神给咱们提醒呢!”
想起阿花家餐桌上堆着的骨头以及床上躺着的范琦可怖的尸体,大家都点了点头,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第二天,小二楼里的人都没有出去干农活,而是集体聚在了楼底下小小的院子里。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之后,大家发现除了家里的小孩子之外,全部都做着相同而连续的梦,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一时间人心惶惶。
“我看啊,这八成就是了,没想到村长是这样的人!”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姐怒气冲冲地说,她已经被折磨了快一个月了,天天睡不好,总是会被噩梦吓醒。“唉也不一定啊,这毕竟只是咱们的梦。”“你什么意思,现在谁都没证据,要不是托梦,咱们最后要是全变成阿花那样,都还蒙在鼓里呢!”
眼看大家快要吵起来了,阿花邻居家的男人站出来了,冲大家挥了挥手,说:“大家别吵了,按我说,无论是不是真的,咱们都得早做防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