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贤妃娘娘。”付承雪在她身后悄声道。
苏翎心下了然,回了一个得体的笑。
若不是她早就看过这部,她就真的要以为这个贤妃娘娘是个心地极善的温和女子了。
这贤妃娘娘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在这六宫之中颜色大约也只能算作中上,并不超群。
可在原书之中她却是和清和长公主最为交好的一位。
至于为什么费尽心思讨这位脾气暴虐的长公主欢心,恐怕是因为她那个不甚成器的儿子。
不过她能谋划这般长远也是出于一个做母亲的对子女的苦心。
毕竟在原书之中,她似乎不会太久便会香消玉殒。
苏翎的视线停顿在贤妃与这个季节不符而高高拢起的衣领上,眸色深了一瞬。
贤妃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不动声色伸手紧了紧领口,瞧着像是有些怕风的模样。
苏翎轻笑了下,没有再看了。
贤妃眼角余光悄然移向她,温和眸色不易察觉地染上了些戒备。
……
宴会进行得很顺利。
听过六宫的惯例请安之后,太后一一笑着应了。
席间亦有懂得讨太后欢心的嫔妃请了宫中的司乐坊排了出舞狮子,把民间的灯影与戏都搬进了宫里,看着也分外热闹。
宫里虽不能像民间那般赛龙舟,可这喝雄黄酒、吃粽子的习俗还是留着的。
这宫宴设在腾仙阁庭院之中,侍女端着金碟徐徐步入,碟上是包好的各味粽子和酒。
苏翎瞧着侍女放在她面前的雄黄酒。
她从来没喝过这东西,闻着只觉得香气十分奇特。
不过因着有了这身子之前喝酒的教训,苏翎没太敢张口,只轻轻地抿了一下。
半口咽下去,她深深地皱了眉,表情都扭曲成一团。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又苦又辣!!!
萧容玄正巧坐在她身侧不远处,回身见到她这幅神情哭笑不得,道,“你是个蛇精转世的不成,要现原形了吗?”
嘲讽归嘲讽,他还是把自己桌案上的蜜果子丢了过去。
苏翎飞快地把那蜜果子拈进口中,这才觉得好了不少。
太后在主座上坐着,注视着他二人之间的交流,唇边噙着的笑意越发深了些。
“翎儿,往些时候你听说哀家要赏赐你,都是赶着来领赏,今天怎么不着急了?”太后面色慈蔼地看向她,玩笑道。
苏翎从案中抬起头来,笑眯眯道,“今天不是看宴会还没结束吗,臣女不太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讨赏。”
“无妨,哀家今日心情好,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太后笑道。
苏翎少见太后对她这般和蔼的神色,还有些不习惯,忙起了身行礼道,“那臣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太后想给臣女什么赏赐啊?”
苏翎瞧见一旁众人神色各异,估摸着这恐怕是个让各家都垂涎的玩意儿。
心中的期待不由得多了些,她抿了抿唇暗自搓了搓手。
怎么太后一把年纪,还愿意搞这些年轻人的小浪漫呢。
不过为什么……好像大家都知晓几分,唯独她不知情呢?
她垂眸看向付承雪,见她也在抿唇笑着,心中有些惊奇,对太后道,“您就别吊臣女胃口了!”
“好,哀家这就告诉你,”太后拢了拢袖口,笑道,“再下个月不就是你生辰了吗,哀家找了人算了日子,说那也正是个黄道吉日。”
苏翎有点茫然。
黄……道吉日?
难不成要说她是个天降福星?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若再不成婚也是要落得旁人笑话的,若是生辰那日出嫁,岂不是双喜临门?”太后继续道。
苏翎更茫然了。
等、等一下。
怎么就忽然说到出嫁了?
“瞧她,还不懂呢。”太后侧目看向贤妃,摇了摇头笑道。
贤妃亦温和笑笑,道,“苏家丫头,怎么这还不懂,太后娘娘是要送你一桩好姻缘。”
“好、姻、缘?”苏翎一字一句重复道,见太后点了头,才试探地挑了挑眉,开口问道,“……谁?”
“这不就在你眼前了吗?”太后看向萧容玄,似是极拿苏翎没办法的模样,叹了口气道,“这丫头!真是个不开窍的。”
“……”
这下是彻底懵了。
苏翎沉默地舔了舔唇角,雄黄酒辛辣之感犹在。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又喝多了。
原本还在喝着茶的萧容玄手中茶盏蓦然一顿,他那双桃花眼一瞬闪过不少复杂神色,抬了头去看太后,亦半晌没作声。
“皇祖母……”他有些迟疑地开口唤了一声。
他不唤还好,一唤便让太后皱了眉,开口斥道,“你瞧瞧你大哥,如今连老五都有了!你却如今还没个正妃,府中前阵子更是连那唯一的孩子都落掉了,竟然还这般不着急!此事便由哀家做主了,哀家瞧你们相处得也不错,在一块当对欢喜冤家吧,别再去别处祸害旁人了。”
“……”
“太后,臣女还小……”
苏翎默了半晌,终于想起来开口为自己说一句话。
可这句话很快便遭到了太后的反驳。
“还小?过了这个生辰就十七了,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为自己打算?”太后皱眉看她。
这丫头处事向来张扬容易树敌,总归是要找个夫君来护着她才行的。
她本早就有了赐婚的意思,却听说她一心痴恋顾锦和。
那顾锦和虽是个好的,可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