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那些纸偶消失后,四周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孔。
白飞尘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不甚确定地问道:“那些小孔,该不会有什么毒气放出来吧?”说着便立刻捂住了口鼻。
燕西楼看了他一眼:“你这会儿倒是聪明了。”
白飞尘顿时欲哭无泪,心中更是后悔不迭,他真是疯了才答应上他这条贼船!
燕西楼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凉凉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不想死在这儿的话就赶紧让你的人把炸药埋好。”
白飞尘咬了咬牙,末了把心一横:“来人,埋炸药!”
横竖都是个死,赌一把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一刻钟后,随着“轰隆隆!”一道巨响,石门轰然倒塌,看着面前出现的出口,白飞尘不禁露出了欣喜之色,“快,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了两步一回头,突然发现燕西楼还站在原地,不由急了,捂着口鼻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呢?赶紧走啊!”
燕西楼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水晶棺的方向,皱眉道:“他还活着。”
“什么?”白飞尘一愣,随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你该不会是想把褚修也一起带走吧?”
“不是,你看看咱们眼下的情形,就算是勉强把人带走,一会儿出去同摄政王的人对上,未必还有那个功夫能顾得上他,不如……”
“走吧!”不等他说完,便见燕西楼率先越过他往外走去。
“哈?”白飞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了个措手不及,怔怔地问了一句:“不救人了?”
“来不及了。”水晶棺周围定然还有旁的机关,否则灵妃还有呼延攸等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他们不懂这些机关术,再在这里耽误下去,外面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更何况,瞧着褚修的情况,应该只是昏迷,性命暂时无碍,等他们解决了外面的事情再回来救人也不晚。
燕西楼和白飞尘从地宫出来的时候,褚远征已经带兵和褚俟的军队对上,双方打得异常激烈,各有伤亡。
“摄政王还真的来护驾了?”看着眼前的情形,白飞尘不禁有些纳闷了,明明上一刻还准备坐山观虎斗的人,下一刻却突然出现在皇宫,而且还这么不遗余力地护驾,这样的举动委实让人有些看不懂。
然而褚远征不愧是南越手握兵权的摄政王,不多时,褚俟的军队便隐隐有了不敌之势。
燕西楼和白飞尘立刻加入了战局。
见二人出现,褚俟不由问道:“怎么样,地宫里有什么发现吗?”
燕西楼点了点头,一面提剑对敌,一面言简意赅地答道:“褚修躺在一口水晶棺内,人还活着。”
“什么?!”褚俟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放弃过对褚修的怀疑,可偏偏他此刻躺在了地宫下的水晶棺内!
心中的谜团越聚越大,他不由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燕西楼摇了摇头,转而问道:“见到灵妃和呼延攸了吗?”
“没有,我的人刚到重华宫外没多久,摄政王便带兵赶到了。”
燕西楼拧了拧眉,这倒是奇了,明明灵妃和呼延攸一道离开了地宫,而且听他们的话音应该是要赶来阻止褚俟的军队逼宫,可为何这会儿又不见了踪影?
看着在不远处大杀四方、气势逼人的褚远征,燕西楼只觉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却又转瞬即逝。
放眼望去,褚远征身边倒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而他却像是杀红眼一般,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的刀,不断朝他们一点点逼近!
“褚远征的身手一直都这么好吗?”燕西楼问。
闻言,褚俟不由沉声道:“他的身手一直都是武将当中的翘楚,放眼整个南越,鲜少有能出其右者。”
白飞尘心下沉了沉,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话是如此不错,但他现在这副杀红了眼的模样委实有些骇人。”虽说南越已经有二十年没有经历过战事,可便是早年间也不曾听说过摄政王有弑杀的喜好……
说话的功夫,褚远征已经突破重围,来到了他们面前,招招透着杀意,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
“小心!”燕西楼看着那把劈向褚俟的刀,不由心头一跳,褚俟转过身来,双手撑起长枪,堪堪挡住了他劈下来的这一刀,虎口被震得发麻!
回过神儿来,三个人果断调转方向,齐齐围攻褚远征一人,只可惜依然占不到什么便宜,至多是勉强打个平手罢了。
与此同时,青汣赶到碧水殿的时候,整个宫殿里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宫人都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奇怪的香气,隐隐透着一股子血腥气!
青汣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直接冲进了内殿。
“云萝!”
偌大的寝殿里,云萝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下晕开了大片大片的血迹,整个人奄奄一息。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透明的纱衣,白皙的皮肤上遍布凌虐的鞭痕,新旧交替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云萝,云萝你醒醒!”青汣飞快地扯过床上的被子裹在她身上,半抱着她要往床上放,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别,别去床上,脏……”云萝努力睁开了眼睛,气息微弱地说道。
青汣心中蓦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