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的身份被拆穿,褚修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反而“桀桀”地笑了:“褚星澜,这么多年来,我倒是小看了你。”
“可那又如何呢?褚修已然是一副活死人的模样了,离开了水晶棺,他立刻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嗜血的疯狂与快意。
“既然你这么想念你那位愚蠢的父皇,那我不妨送你一程!呼延烈,杀了他!”
褚星澜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用力推开了护着自己的呼延攸!
冰冷的剑刃刺入皮肤,褚星澜阖上了眼睑,静默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感受到那种灵魂与**生生剥离的痛感,只听得“铮!”的一声,呼延烈的剑被一把折扇打偏了一寸,堪堪削断了他的一缕发丝。
“药谷主?”
“姒锦!”
不错,打偏呼延烈长剑的那把折扇正是出自姒锦之手!
赶在呼延烈再次出手之前,姒锦一把将地上跪着的褚星澜拉起来丢给魏乘:“把人看好了!”
魏乘朝她比了个手势:“交给我了!”
褚星澜被救,呼延攸自然也就没有了与之敌对的必要,而就在这时,褚修死死抓住两个孩子往后退了一大步,大声怒喝道:“呼延攸,你还愣着干嘛?”
呼延攸不再犹豫,提剑退回到他身边站定。
“阿攸——”褚星澜担心地喊了一声。
呼延攸眸光闪了闪,没有做声。
与此同时,明月一袭白衣,一步一步朝褚修走去。
“明月你做什么?!”青汣厉声喊道。这个家伙不会武功,这个时候往前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然而令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褚修竟然没有令手下对明月出手,而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走到了褚修身边。
弯腰摸了摸惊鸿惊鸣的头,缓声道:“别怕。”
看着这一幕,索契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喊出了一个名字:“沈复……”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褚修下意识地否认。
明月轻笑一声,抬手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怎么,多年不见,你现在连我都不认得了?”
看着他这张格外熟悉的脸,褚修眸中的浓烈恨意骤然迸射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沈复,是你,你居然又回来了!!!”
相较于他的剑拔弩张,明月看起来则要云淡风轻许多:“谭卓,经年不见,你似乎还是那个老样子,没什么长进。”
谭卓……他捏了捏拳头,有多少年没有人喊过这个名字了,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原来是有个名字叫“谭卓”了!
“谭卓……”青汣皱了皱眉,低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你听过这个人?”燕西楼问。
青汣却是摇头:“只是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但具体的……记不清了。”
最初的震惊过后,谭卓很快冷静下来,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痕迹,每每想到这儿,那双阴恻恻的眸子背后,几乎要藏不住那股子深切的嫉妒与憎恨!
如果当初没有他的阻拦,那么他早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顶着一张旁人的脸苦苦筹谋多年!
“你是怎么回来的?”谭卓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问道。
“这个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吧?”明月淡淡一笑。
“呵!”谭卓皮笑肉不笑地往旁边的青汣身上看了一眼,笃定道:“你是特意为了这个丫头回来的,对吧?”
明月笑了:“或许我是想要同你做一个了结呢?”
“好啊!我求之不得!”谭卓出乎意料地爽快应下,“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宰割的毛头小子吗?!”
“自然不是。”明月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毕竟,你如今这副尊荣委实和‘小子’这两个字联系不起来。”
果然,明月还是一如既往地嘴毒,一句话直戳谭卓心里的痛处。
谭卓似乎是被激怒了,随手抽出旁边御林军的剑就朝明月而去——
明月倒是淡定,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拉过离他最近的魏乘挡在了自己面前!
“卧槽!”魏乘猝不及防地对上谭卓,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生生提剑接下这一招,被谭卓的内力所震,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手臂都震得发麻。
于是忍不住大声嚷嚷道:“不是,明月,我应该没得罪过你吧?你这突然把我推出来算怎么回事啊?!”
“嗷,我不会武功。”明月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脸上半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闻言,魏乘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心道:既然知道自己不会武功,你丫还跑去挑衅人家做什么?!
然而不等他腹诽完,谭卓的下一招已经来到面前!
燕西楼将索契交给白飞尘,飞身而至,替魏乘接下这一招。有了燕西楼出手,魏乘十分自觉地拉着褚星澜躲到了一旁的角落。
“我们就这样躲起来,不合适吧?”褚星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魏乘回头瞟了他一眼:“你会武功吗?”
褚星澜老实摇头。
“那不就行了,咱们只要不拖后腿就够了,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魏乘毫无压力地说道。
谭卓两次出手都被人阻拦,心中愈发恼怒:“沈复,你所说的了结就是躲在人背后当缩头乌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