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风卿逸前来透露的消息?傅空凛一瞬间便想起了那个眉目宛然、神情安静的女子。
当日,她与那男子前来之时,他便知他们目的不纯。
原本他想以傅家不与仙门来往为由打发他们离去,却不曾想那个看似温婉的女子竟会鬼灵精怪的假装身体不适停留在桃花渡。
起初,他知道她故意为之,不予理会。可是后来察觉她气息微弱,他便离开了凉亭替她把了脉,竟发觉她身子是那么虚弱。
故此,他才将他们留在了桃花渡里。
“那依雪垠之见,此事是否真实?”
雪垠稍稍踌躇了片刻,道:“十有八九!”
“哦?为何如此坚定?”
“直觉!”
傅空凛拨弄琴弦的手蓦然间就停顿了下来,这个雪垠还真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呐!
了解他的性子,傅空凛便没再过多询问关于此事的真假,转而将话题转移到了风卿逸三人身上。
“这两日,暮仙空云城的人有何动向,还没离开桃花渡?”
雪垠道:“没有!留宿在福来酒楼的客房中,似乎……在等待公子行动!”
傅空凛对此心知肚明,神色淡然地弹着白玉古琴,琴声和着月色晚风飘向幽静的湖面,在月夜里倍显悠扬。
他双手在琴弦上飞舞,嘴角含笑,目光如水。衬着湖面的点点波光,闪亮如星。
“那他们岂不是要失望了?雪垠,你说我们要不要安慰一下风家来的公子?”
他扭头望着雪垠,目光透着狡黠。
雪垠回看了他一眼,数十年的默契,他早已知道他每一个语气和眼神间的意思。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雪垠答了话,便要自行离去,却被傅空凛制止。
“不必了,我自己去便可。你就留在桃花渡里等我回来!”
收到命令,雪垠再无二话,毅然留在了桃花渡里。
傅空凛收了琴案上的白玉古琴,手握那把青玉折扇,起身离开了柳堤湖畔。
桃花渡的夜晚没有外界的喧嚣嘈杂,犹如沉浸在群山翠岭间柔枝嫩条的女子,虽与巍峨的群山不太相配,却也是山温水软。
灯火通明的街中,人潮涌动。琳琅满目的货摊前,驻足着三三两两未出阁的姑娘,挑拣着自己喜爱的物件。
傅空凛余光扫过周边,唇边笑意不减,径直往前走去。
风卿逸三人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地尾随其后。
风寅道:“他这是要去行动了么?看来小姐猜的不错!”
穆风对此却深有不解,问道:“若是他的话,他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被我们尾随?难道不应该身穿夜行衣,脸蒙面巾悄悄离开桃花渡么?”
“嗯?这个……可能这是欲擒故纵吧!故意让我们以为他这是障眼法,但实际上便是真正的行动。不得不防!”
风卿逸对于风寅的这种解释,倒是感觉很合理,但见穆风眉宇间有些犹豫,于是便抬手很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无需担忧了,我们跟上去看看便知。走!”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朝着傅空凛离去的地方悄悄追去。
一路尾随并未有何特殊之处,只见傅空凛路过一处卖香包的小摊停留了片刻,挑了几个图案靓丽的香包,随后给了摊主一些碎银,还心情甚好的免了摊主找零。
买了香包之后,傅空凛便径直朝着不远处的暖香阁走去。
对于暖香阁,傅空凛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甫一出现,门前的姑娘立马喜笑颜开的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手里的香包。却很自觉地留下了看起来最精致的一个,而后便引着他往里走去。
风卿逸三人站在不远处面面相觑。
“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他这可能是欲擒故纵么?纵倒是有了,那擒呢?难不成咱们三个送上门让他擒?”风卿逸恶狠狠地问道。
风寅一脸无辜,道:“按常理来说,肯定没错!那……谁知傅家仙主竟和那市井之徒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穆风道:“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这种烟花巷柳之地怎能是我等修仙问道之人能去的!”
礼数提醒着他们不可为,可万一真如风寅所说的障眼法,那他们岂不是放跑了已在眼前的人?
风寅道:“听闻俗世间有些组织会以这种烟花之地为幌子,实际做的都是一些神秘之事。我觉得,我们理应为了修仙界闯一次龙潭虎穴!”
对于风寅所说的问题,风卿逸也有所耳闻,虽不愿进去,却又怕真如风寅所言。
一番权衡之下,他们两人还是决定拉着穆风一起去暖香阁查探傅空凛的真正用意。
“可以是可以,但要将暮仙空云城的衣饰换下来才行,我可不想丢了风家的颜面!”
万般无奈之下,穆风随着他们两人寻了处偏僻的街角,指间捏诀,从储物袋中寻出衣物穿戴好,便一起进入了暖香阁。
刚到门前,门口的女子便立刻迎上来,挽住了他们的胳膊。
三人硬着头皮随着她们往里走去,目光不断环视整个暖香阁里,期望能发现傅空凛的踪迹。
然而环顾了三遍却仍旧没发现傅空凛的踪迹,只有身边几名挂着香包的女子。
风寅掏出一块碎银,递到了挽着他的绿衣姑娘手中。
“向姑娘询问件事情,方才送你们香包的那位公子哪里去了?”
闻言,绿衣姑娘脸色一变,谨慎道:“几位公子是来打探他人隐私的?”
风卿逸慌忙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