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风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一心求仙问道,以守护这天下苍生为己任。即便他现在是魔族的后人,他也想成为这个仙道中与众不同的修仙问道者。
只是想起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他仍旧感到心有余悸。
“殿下既然能将魔种封印,眼下有件事情我想要向殿下请教一番。”
冥寂听他如此客气,竟觉有些别扭。
“穆风有事询问便是,无需如此客套。”
“在幻境里,我曾用‘渡尘’刺中了他,可是在他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竟然和他长成了一个样子。
殿下可知此种情况是为何?还是说我只是中了魔种所施的障眼法?”
说话间,他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摸上了自己的脸。仿佛生怕不知何时,自己又变成和他一个样子。
关于那个魔种化形后的样子,他们都已经看到过。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透着邪气,一双紫色的眸子更是有摄人心魂之效。
对此,他们也是有些不解。
冥寂把玩着指间卿歌的一缕发丝,淡定从容地为众人解了惑。
“这魔种是魔族之人的根本,他的样子便是你魔化之后的样子,也许是你本来就该有的样子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我本来的样子?”
穆风对他此言颇为不解,紧张地问道。
不止是他,就连卿歌与风卿逸都充满了好奇,难道一个人的容貌还会因什么因素而发生改变么?
见自家的小女子扭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冥寂便朝风卿逸摆了摆手,示意他从凳子上起开。然后扶着卿歌的双肩,让她坐在凳子上。
“卿歌可曾记得,在灵台城时,我们曾问过那个卖粥的老伯一些事情?”
卿歌想了想,回道:“记得,那老伯当时跟我们说了关于上官家主和夫人的一些事情。那为何穆风的容貌会与我们询问的事情有关呢?”
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当初他们只是打听了一下上官府中的情况,却想不起哪里是与穆风的模样有所关联。
“当时,那老伯说他年轻时曾和赖麻子一样是个街头混混。后来得上官家主与夫人要助,才开始做了些小买卖。后来没多久,上官夫人便生了孩子。”
他话还未说尽,卿歌便听出了其中无法说通的地方。
“承泽师兄曾经说过,当年幽怀君想要除掉瑶华之时,她已经怀上了世承修的孩子。
而那个时候距今已是千年之前,但老伯说的却是他年轻之时。所以,极有可能是幽怀君使用了什么限制了孩子的成长,直到他们居于灵台城中后不久才生下了那个孩子。”
冥寂眸中露出浓浓的欣喜,他的小女子果然是聪慧得很。
“不错,还记得当时我们曾探讨过为何上官家主在孩子出生才着手建造了上官府么?
我想,他们也许是辗转过多处地方,直到孩子降生才决定定居于灵台城。否则久在一个地方,孩子始终无法出生便会引人怀疑。
这上官府在此时建造,世承修便将‘饮魄’与穆风的魔种封印在了阵法之中。
只是他没有想到,‘饮魄’剑吸食了残魂戾气,从而将魔种养育成形。”
穆风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相当震惊。若照他们之说,自己岂不是如今足有千岁了?
卿歌忍不住看了穆风一眼,想要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寂静,除了彼此之间轻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
半晌过后,终是穆风幽幽地张了口。
“多谢殿下与卿歌为我解惑,如今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我便不再有何顾虑了。
秋初之际,我就要去参加潮生涯的仙门盛会。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今生我所修的只有仙道。”
他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不移之气,闻之振奋人心。
诸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在这个四方天地里诉不完的侠骨柔情。
夜晚徐徐而至,夏季的夜空群星璀璨。闷热的天气让人心生烦闷,然而在这一片钟灵毓秀的山间却是别样的清凉。
月清风高,正是阴谋乍起时。
程屹从沐林轩探望过苏沐儿之后,便沿着山间的小道往那片已经不再陌生的林间走去。
神秘人似乎早早就在此等候,驻足在林间的身影却不见一丝焦急。
月光透过纵横交错的枝缝,照在他黑色的斗篷之上。泛着点点的亮光,如同镶嵌在上面的珍珠,在这个深夜里格外的耀眼。
穿过层层灌木,程屹来到了神秘人身后。
“你深夜唤我前来,可是将要行动?”
神秘人笑道:“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么?”
“当然!你若有我这般恨,便能理解我这般急切。”
神秘人闻言身了顿了顿,而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声音竟不似以往那般阴冷。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没有恨,或许你会活得更轻松。与苏沐儿寻一处幽静的山间,远离世俗的纷扰,宁静而又安祥岂不是更好?”
程屹不明他话中之意,若不是他那标志性的高高在上的神态。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神秘人究竟是不是之前那个阴狠的人。
“你今日话多了些,莫不是自己后悔了?”
神秘人甫一听他此话,掩在斗篷下的手指轻握,摩挲着手中的东西,似藏着隐忍的留恋,久久没有停手。
“后悔?我的人生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上前来,听我命令!”
程屹虽然对他此种态度甚为不满,却依旧隐忍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