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索命一事必然存有蹊跷,而这男子所说看起来又不像是道听途说。
看来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应该是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更何况,即便是吴家老爷因为痛失夫人与爱子,也不至于散尽家财离开灵溪镇,而且还是接回了柳彦嗣一起离开。
这背后一定和仙门盛会发生的事情有密切的关系。
“不知阁下说的冤魂索命一事,可是有人见过?”
那男子一听此话,脸色骤变,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说话间,面已经被男子的阿爹端了上来。
他怒斥道:“就知道交朋友,不怕跟那吴家小子一样啊,还不快收拾碗筷去!”
男子听了自家阿爹的话,便匆匆离开了世星涧他们桌边,去一旁收拾用过的碗筷。
那男子看起来也就弱冠之年,他家阿爹约摸也就是不惑之年。他们想不明白,为何他如此迂腐,不让自家孩子与人交友。
而且,方才他提到了吴家的公子。
世星涧道:“大叔为何不愿孩子与人交友?方才说的像吴家的小子又是何意?”
“刚才我家那小子也跟你们说了,这吴明泰被不知什么妖物害死了。
不出一月吴家夫人也病死了,没多久吴明泰就回来报仇了!”
“那不知被谁害死,又怎得回来报仇?”陆鸣疑惑地问出了声。
“当日死的还有米商郑业麒的孙子,估计那吴明泰觉得自己和郑耀宗在一起,受他牵连才丢了性命。所以,便屠了郑家满门报仇!”
陆鸣吃在嘴里的面,震惊地都忘记了咀嚼,硬生生一口吞下去,带了满满的好奇。
“屠了满门?真的是那什么吴明泰做的么?此事可有人看见?”
一听他问有没有人看见,面摊老板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说看见的人,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我看见了,打更的老孙也看见了!
我与老孙有多年的交情,那晚我们在酒馆喝酒,回家晚了些。
大概刚刚丑时,我俩走在街上听见利器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握着一把剑迎面走来。
我跟老孙害怕,便拿起路边的篓子扣在了身上。等他经过才发现竟是已经死去的吴明泰。
他整个人就跟干尸一样,身上、手上、剑上全是血,消失在了路尽头。
等他走了以后,我和老孙出来一看,地上长长的血迹。沿着血迹,我俩一路往回走,就看到郑府大门两开,满地都是残肢断臂。”
世星涧道:“那如何处理的此事?”
“还能怎么处理?这是妖邪作祟,我们普通人哪里处理得了?是有一修仙之人路过,好心敛葬了他们,又以法术封了郑家那怨气极重的宅子!”
一段陌生的声音插了话,他们这才发现桌子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不知是这故事太离奇精彩,还是人的好奇心太重,这些人面上皆是一副意犹未尽之色。
“不知阁下可否告知郑家怎么走?”
人群之中有人道:“你沿着这条路直走,经过一处粮铺左转,穿过一条小胡同就到了后大街。然后再右转走到尽头就看到郑家的大门了!”
世星涧掏出一块碎银,放在了面摊老板手中。
“这是面钱。多谢这位公子告知!”
给了钱,道了谢,世星涧起身离开了面摊。陆鸣放下手中的筷子紧随其后。
“公子可是要去他们所说的郑家?”
世星涧脚步未停走在前面,声音听不出波澜,淡淡的。
“嗯!”
陆鸣快速跟上前去,问道:“可是感觉哪里不妥?”
从面摊走到粮铺并不远,又加上世星涧本是修仙之人,脚程自然快了些。
转过粮铺胡同,便看到了后大街。相比于前街,后街就显得过于冷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郑家灭门一事造成了阴影,正值晌午后大街却见不着几个人影。
沿着后大街一直走,不出一刻便看到了郑家的大门。
郑家大门甫一入眼,世星涧便皱起了眉头。
原本他以为那人口中说得走到路尽头能够看到郑家大门,是在道路左边或是右边。
没想到这郑家居然将大路堵死,大门直对着后大街,等同于一条直路直直冲进了郑家宅子里。
如此大煞之气,难道这郑家建宅时没有请过风水先生么?
陆鸣见此摇了摇头。
“也不怪这郑家有血光之灾,即便没有这次,也早晚会有!”
世星涧扭头看了眼他,扬起一丝微笑,问道:“陆鸣竟也懂得风水之学?”
“不是很懂,但听老一辈说得多了自然就记得些了。”
世星涧没说话,只是抬头望着郑家宅子上空那些浓重的怨气。
踌躇了片刻,他抬脚迈上了郑家大门的石阶,将手放在了门上。
当他触碰到门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设法之人浑厚的修为。
“陆鸣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交待完陆鸣,世星涧推开了郑家的大门,层层灵光将外界与宅中怨气阻隔开来。
世星涧走进院中还能看到残留的血污,以及门窗廊柱上平整的剑痕。
看来,面摊老板口中说得都是真的!只是天色甚晚,他们又罩着竹篓,是不是吴明泰还两说。
再者说,吴明泰已是躯壳一具,又怎么可能回来索命?更何况杀他之人根本就不是郑家的人!
还是说,有人故意利用吴明泰回来索命的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