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悔崖上,卿歌跪在有为壁前看着搬运桃花瓣的蚂蚁。
原本跪地挺直的身子,顿时匍匐下去。
“你们要搬它去哪里?”
那群蚂蚁似乎听懂了她的问话,停下了脚步,将那片桃花瓣挪到了她的面前。
“哦?原来你们要搬回洞穴里食用。那等我一下!”
她叮嘱完它们,便起身朝有为壁上的那棵桃树爬去。
费了好大劲爬上了有为壁,她将长裙撩起系在了腰间,望着那棵树满是征求之意。
“眼看花瓣要落,你可否施舍着花瓣给它们?”
一阵风吹过,卿歌欢喜地伸手接住了那些随风而落的花瓣。
她刚要转身告诉那些蚂蚁,脚下踩着的石头松动掉落,她便从刻满行规册的有为壁上掉落下去。
“啊,师父,救我!”
原本在忘尘殿中看书的幽怀君听到呼唤,立马闪身到了有悔崖上。
坠落而下的卿歌,刚好轻轻落入他的臂弯之中。
那被她捧落的花瓣落在了两人的身上,微风拂过,带起了一阵淡淡的桃花香味。
幽怀君带她落了地,看着她眼中闪过的惊恐,原本欲要责怪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卿歌安全落地,便将落在彼此身上的花瓣捡在手中,慌忙朝地上而趴去。
然而,那些蚂蚁早已不见了踪影。
“嗯?怎么走了呢?”
“谁来过?”
卿歌扭头看着他,指着地上,道:“蚂蚁啊,刚才它们搬着一片桃花瓣要运回洞穴里去吃。我见它们人多,便去问桃树要了些花瓣,谁知会掉落下来,把它们都吓跑了。”
幽怀君听后,不知用何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觉这神石所化之形,竟是如此的顽劣,难以教化。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于她,便转身要离去,被她一把抱住了腿。
“师父,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怕!”
幽怀君闻声,垂眸看着她。
她仰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满目委屈。
“潮生涯乃是修仙圣地,无任何妖魔鬼怪,有何可怕?”
她抱紧他的腿,抿着嘴。
良久,她道:“我怕黑!可不可以不思过了?”
幽怀君闻言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罚她在有悔崖思过三日,自然会经历黑夜。
只是她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可以不罚,但你以后要听话,要好好修炼,早日渡劫飞升。”
听到他说可以不罚,卿歌早就开心地飞到云端,哪还管他有什么要求。
“可以可以,只要不罚,怎么样都可以!”
“那好,今日先回房休息,明日晨起修炼。”
他话音一落,卿歌便欢快地跑下了有悔崖。
清脆悦耳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有悔涯。
练捡场上的潮生涯众弟子,纷纷持剑望着有悔崖的方向。
“你们听到女子的笑声了么?”
“怎么会有女子呢?”
“你们听错了吧,潮生涯上怎么可能会有女子呢?”
……
修仙之人,耳力非凡,自然听到了卿歌的笑声。
只是以他们对幽怀君的认知,自然不信这潮生涯上会有女子。
所以,议论之后,他们便继续练习剑术。
幽怀君回到忘尘殿中,便将星闻唤了来。
原本在桃泽崖上悠闲吃着水果的星闻,收到幽怀君的传音,放下手里的果子便赶去了忘尘殿。
人还未进门,便已然开始双手执礼。
“小仙见过幽怀君!”
幽怀君抬头看了一眼他未擦净的嘴角,而后垂下了眸子。
“司命星君在潮生涯过得可还好?”
星闻听他这话,不明白用意是何,勉强答道:“挺,挺好,谢幽怀君挂心。”
“嗯,那便好。只是,以后吃完东西记得擦嘴!”
星闻一听,赶忙捏着袖子擦了擦嘴。
幽怀君带着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而后微微皱起了眉。
星闻暗道:完了,幽怀君好像有洁癖,最喜一尘不染。
正当他不知如何缓解这一尴尬局面之时,幽怀君便开了口。
“卿歌是否怕黑?”
“回幽怀君,卿歌姑娘确实怕黑,那房中的蜡烛每每都要燃一夜才行。”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燃一夜,那是因为他照看她生活起居之时,看到满地的蜡油。
询问之下,才得知了这一事情。
只是幽怀君自那以后从未踏足她的屋子,所以对他怕黑之事并不知晓。
见他久久不说话,星闻心中有些忐忑。莫不是幽怀君想让自己与她同住吧?
虽说自己是神,无情无欲。可这男女有别,他还是知道的。
正当他想着如何婉拒之时,幽怀君的话才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知道了,下去吧!”
“是,小仙告退!”
星闻如风一般,迅速撤离了忘尘殿。
天色刚刚见黑,幽怀君便到了卿歌房外。
只见那不大的屋子里,亮如白昼。
他抬手敲了敲门。
“门没关,星闻快进来吧!”
她以为来人是星闻,便没出声询问。
幽怀君进来时,她正背对着门坐在案前,拿着笔不知在画些什么。
“星闻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我画的画像不像?”
幽怀君走到她身后,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停留在案上的画像上。
那画上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神石所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