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世承泽将世星涧抱回潮生涯那日,门中弟子便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多了一个婴儿师侄。
而十一岁的卿歌知道后,更是充当起了姐姐一职。每日都会往桃泽崖上跑,各种哄着抱着,就连幽怀君教导修行的功课都落下了。
可是即便如此,但因她独有的修仙天赋,修为依旧不停在涨,比潮生涯上先入门的弟子不知强了多少。
对于此事,幽怀君心中自是明了。
别人都道她天赋异禀,知晓万骨窟一战的弟子都觉她身具前世上古神石之能,才得以修炼得如此顺利。
然而只有他知道,她能有如此成就,完全是因为她体内有两个元神之故。
这日。
世承泽忙着潮生涯举行仙门盛谈会一事,便将世星涧交于卿歌照看。
她将世星涧带回了她居住的星苑,将小小的他放在了自己床上。
看着他将自己肉肉的小手放在嘴里不停吮吸,卿歌乐得合不扰嘴。
不知是不是天气太过炎热的原因,原本还不吵不闹的世星涧忽然间哭得撕心裂肺。
卿歌立马将他从床上抱起来,轻轻哄着:“小星涧,不要哭了,姐姐给你糖吃。”
她抱着他走到桌前,拿起琉璃盘上的一颗糖果便往他嘴里塞。
那糖果沾了他的口水,十分顺滑。加之他嚎啕大哭,那糖果转眼间便滑进了他的喉咙。
随即他便哭不出声,神情十分难受。
“小星涧,你怎么了?”
卿歌勾了勾他的脸,却只见他大张着嘴,一丝声音都没有。
她瞬间慌了神,声音里满满的颤抖。
“师父,师父!”
她话音刚落,幽怀君便出现在她房中。看到世星涧的模样,当即将孩子从她怀里抱过来。
指尖灵力在他喉间停留了片刻,而后沿着他的喉咙而下,将那卡在喉咙的粮果融化后给顺了下去。
世星涧当即便哭出了声,卿歌因着急而朦胧的双眼,也随之落下了两滴眼泪。
幽怀君抱着他,轻轻摇晃,不一会他便沉沉睡去。
将他放在榻上,幽怀君这才回头看了卿歌一眼,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别怕,有师父在!”
“徒儿不知道他不能吃糖,他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哭,徒儿便想拿颗糖果哄他。”
幽怀君神色温婉,丝毫没有责备她的意思。
他刚才也是很紧张。世承泽好不容易等到了星闻的今生,若是方才因失误丢了性命,作为弟子世承泽自然不会多有怪罪,可是自己却一生都要背负着对他的愧疚。
然而卿虽然已经十一岁,可是潮生涯上没有婴儿,也没人教过她如何去照顾喂养一个孩子,错本就不在她。
“没事了,他还小,吃不得硬东西。若是卿歌想照顾,不如去饭堂找些米汤等他睡醒了,便喂他喝下。”
有了他的安抚,卿歌便欢欢喜喜地出了门。
待她走后,幽怀君掌中灵力轻柔无比,指过世星涧全身,确认他全然无恙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他知道,潮生涯中弟子虽多,可是没有一个年纪与卿歌相仿,她难免孤单了些。
想到此处,他左掌平伸,右手指尖灵力游走。
待到那一行字显现完毕,他右掌轻轻覆盖其上,片刻后便消失不见。
练剑场上,世承泽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
方才他整场上桌几时,被木边划破了手掌。然而当他想要处理时,却发现那伤口已经愈合。
“大师兄,这些点心是现在就上桌,还是再稍作一会?”
那弟子恭敬地问着,却不见他有一丝回应。
“大师兄?大师兄?”
世承泽这才回过神来,道:“何事?”
“这些点心是现在上桌,还是再稍作一会?”
那弟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世承泽道:“晚些时辰吧,虫蚁太多,过早的话难免糟蹋了。”
那弟子点头应声,而后便转身离去。
世承泽又抬手望着自己的手掌,而后看着刚才划破自己手掌的木边。
他手掌转转,便将那块突出的尖刺削去。下一秒,那一小截尖刺出现在他手中。
他刚要拿着那尖刺往手掌划去,便被幽怀君出声打断。
“承泽,你在做什么?”
他心中本就疑惑,见他前来,便匆匆上前。
“弟子见过幽怀君!”
“嗯,你刚才……”
“幽怀君,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幽怀君解惑。”
他神色十分严肃,让幽怀君心中有些微惊。
他太了解他了,这么多年,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是处变不惊,很少看到这种神情。
一旦这神情出现,便预示着他所说之事对他而言一定非常严重。
“什么事,承泽问便是。”
踌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弟子方才整理几案时,不小心被划伤了手掌。本想处理一番,然而它却自动愈合了。可是,弟子以前也受过伤,却从未如此。”
他不晓得,但幽怀君却是知道。当初他殒身之时,倾城将真身给了他,此种能力自然是倾城的太岁之身所赋予的。
可是,他却不能将此事告诉他。
“承泽以前自然不是如此,这个情况是司命星君逆转时空后才产生的。
逆转时空终究是会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产生变化的,不必在意。
不过,以后承泽千万不要让自己再受伤了。”
听着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叮嘱,世承泽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