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清若无其事地拿了块桃花酥放进了嘴里,香甜的味道铺满整个蕾,犹如杨凛带给她的感觉。
“真甜,谢谢卿歌师姐!”
“你我本就是同门,不必言谢。你也勿要怪幽怀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陆婉清心里,卿歌的待遇跟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的待遇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先不说亲自授教,就连住所都是她们住在一处,而她却可以同幽怀君住在忘尘殿中。
虽说偶尔幽怀君也会亲自跟她们授课,可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外门师兄带着他们这些人。
然而关于卿歌的每件事情,都是幽怀君亲手过问,从未假手他人。
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搁到谁的身上都是一种无形的讽刺。
是他们天资不够,还是他们的仙门没那个资格?
不过都是这仙道的一份子,难道仅凭她得天独厚,便视他人都为草芥么?
陆婉清深知此事不论如何都得不到一个公平,便不再予以纠结。
“师姐说得是,婉清也知幽怀君是为了做弟子的好。只是一时生气而有些过激之处,还请师姐和幽怀君莫要怪罪才是。”
见她与之前的态度大相径庭,卿歌心中那没来由的愧疚便一扫而空。
只觉得今日的风很清爽,让她不知不觉间心情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就好,虽说一百遍的《行规册》多了点,不过我可以偷偷前来帮你抄。”
陆婉清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道:“不用不用,幽怀君让婉清抄写《行规册》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况且这几日在有悔崖,婉清也领悟了不少道理。师姐就莫要担心了!”
卿歌见她拒绝了自己的请求,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陆婉清,已然不当初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她道:“那好吧,那我就不来打扰你修身养性了。我先走了,这些吃的放在这儿,你饿了便自己用!”
“嗯嗯,师姐慢走。”
卿歌起身沿着青石小路往有悔崖下走去,见她渐渐走远,陆婉清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她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里,又转身回到有为壁前,继续抄写着《行规册》。
离开有悔崖的卿歌,正往忘尘峰而去,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拽到了林中。
卿歌常中灵力翻涌,正欲出手,这才看清拉她的人是慕然。
“慕然,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不轮你给陆师妹送吃的么?”
慕然望了眼不远处的有悔崖,示意她噤声。然后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往后崖而去。
卿歌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跟她一同过去。
那海风迎面吹来,到了崖边,慕然这才停了下来,看着卿歌欲言又止。
“慕师妹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雷厉风行不输女子,怎得今日却这般吞吞吐吐?”
“卿歌师姐,我有一件事想来想去不知该跟谁说合适,所以才会把你拉来。”
从未见她是这种神色,卿歌心下一紧,嗅出了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前日我去有悔崖给陆师妹送吃的,发现她不在那里。
当时我以为她是在哪个地方歇着,正准备叫她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为壁上面传来了说话声。”
“说话声?”卿歌有些好奇,有什么话非要到有为壁上说。
“嗯,而且是个男子的声音,两人之间的言语有些……有些暧昧之气。
我当时吓坏了,没敢惊动他们便拿着东西悄悄离开了那里。
此事搁在我心里两日,我一直不知道该跟谁说。毕竟这是关乎女子名节之事,一个不慎,她一辈子就毁了。”
卿歌陷入了深思,心道:莫不是潮生涯中哪个弟子心悦她,便趁机悄悄潜到有悔崖上与她私会。
可是,这幽怀君是不许弟子私相授受的。此举不但有辱潮生涯声誉,更是不正之风。
自古谈婚论嫁之事,都得有父母命,媒妁之言。他们二人如此私下幽会,实属触犯了幽怀君的底线。
“此事先不要对外声张,若是被人知晓,恐怕她此生都无颜面活在世上了。
待我们悄悄查明那男子是谁,再将他那寻来问个清楚,若他们当真是两情相悦,有了父母之命,结成道侣也未尝不可。”
慕然脸上又是一阵为难,她道:“恐怕,那人不是潮生涯中的弟子!”
“嗯,慕然为何如此肯定?”
“师姐莫不是忘了,潮生涯除了你和承泽师兄两个内门弟子,其他全是外门。
我们终日与外门弟子一起练功,长约十几年。那人的声音,根本不是外门师兄师弟的声音!”
慕然这么说,卿歌自然是没有任何怀疑。
以她的资质修为,又加之这么多年的相处,是不是门中弟子,她必然不会弄错。
此事,让卿歌也瞬间陷入了恍惚。
若不是门中弟子可就难办了些。
先不说此人是谁,就说他是如何避开幽怀君的阵法潜入到潮生涯都是未知之事。
更何况,他与陆婉清到底认识了多久,关系有多亲密,这些都很重要。
“慕然,你说陆师妹与那人会不会很早就认识了?”
“不认识!我敢肯定,他们是在有悔崖上才认识的。
因为那日,我听他们谈话并不是相熟甚久的有情人。
而且,今日她头上的簪子,也是后来才出现的!”
听她提起簪子,卿